很突然的声音,惊得毕川连差点摔下去,不顾自己还没站起来稳住,就想去拉应陵游自然是被躲开了,但他没有气馁,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对不起,师兄,真的很对不起。”
“不必了。”又回到了一开始冷冰冰的相处模式,应陵游像是在交代最后一句话,“指纹锁设置了两周改不了,在这个时间内搬出来。”
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分道扬镳。
应陵游快毕业了,到时候两个人就是毫无关联,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毕川连喉结甚是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不想让这个误会永远留在他们俩个之间,语气期期艾艾地说:“师兄,我不是因为住所来的,我是来恳求你的原谅。”
“可以,我不怪你,就到此结束吧。”应陵游心硬如铁,他好像给自己筑了一道墙,把所有关于毕川连这人的话语隔绝在外。
“师兄,我不要这样,我没有耍你,我不要结束……”毕川连几乎是用了恳求的话语,就算是那个系统的威胁,他也知道自己不会说到这种地步。
毕川连是高傲的,穿成被人踩烂在土里的泥,他照样不会对任何人弯下腰。
他不会因为需要一个友好的人际关系,就去接纳曾经对他恶语相向的人。也不会真正去惧怕那些挑衅的人,有本事的都会拼到底。
就算这场风波直面迎他而来,把他拖入有一个无底的深渊,他也行的正坐的直,他都打算好了,打份工,去雇个律师维护自己的名誉。
他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发自内心的低声下气过,“师兄,我解释不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想瞒你的。”
“毕川连,”应陵游看了一眼他,“到此为止吧,别弄得都像个笑话。”
“不可以,我不答应……”
毕川连打小就不是个爱哭的人,但经常装作委屈巴巴可以讨来糖吃。
但他现在,好像就算真的在这个人面前哭了,都讨不到一颗糖。
应陵游也在憋着气,但他从小就习惯自我消化。
所有人都在说他是个高岭之花,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凡是出了点事,他就把自己全头全尾的摘了出来,这不叫清冷,这叫逃避。
两个人的关系若想要断,总需要有一个人下定决心。
“放手吧。”应陵游心道,不过是一如既往的逃避罢了,省时省事又省心。
“我不要,师兄……”
毕川连其实根本没有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他现在很慌,很想说,他不想在这里停下脚步。
错过了应陵游,他还能去哪里遇到这样称心如意的人,追上去的时候,他踩空了几个阶梯。
有时候他对自己也是真的狠,狠到能闭着眼,故意踩空了下一个阶梯。
细瘦的小腿磕在台阶上,破了皮,流了点血,几乎是立刻见影,钻心蚀骨地疼。
他倒在地上吸气,故意不爬起来,捂着脸,心想都装成这样可怜了,还不来扶他。
可那个人明明听到了摔倒的声音,却是连头也不回,真的就继续走回去了。
完了完了,这气性大的,毕川连小脸苦巴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干。
最后干等了好久,还是尤南过来跟他说,“你回去吧,他现在在气头上。”
尤南没有落井下石,大概是曾经真的很喜欢这个师弟。
毕川连很丧,虚弱地朝尤南苦笑了一下,“好吧,麻烦你跟师兄说,我真的很抱歉。”
毕川连觉得头昏脑涨,又很难过,疲惫的拖着伤腿,去医务室简单包扎了一下。
医务室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对他这个人略有耳闻,包扎的时候可下了狠手,疼得他叽哩哇啦的想哭。
脚上终于绑好了块板,缠上厚厚的纱布。
在挽回名誉和求得应陵游原谅之间,总得先做一个。毕川连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等待医生拿药,脑袋放空。
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整他,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都是两腿一蹬,丝毫不闻窗外事的,怎么还会惹到他。
或许只是诽谤的成本太低,这些人读大学闲得慌,非要给别人整点事,给自己找点快感。
他想,自己在这里,可真的是毁誉参半。
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去找一个靠谱的律师,但靠谱的律师往往价格不菲……毕川连忽然就有了个主意。
何必去找不认识的律师呢?!他不恰好认识法学系的人吗?!毕川连回忆了一下那天在工作室的几个师兄,决定先找一个看起来傻了吧唧的人下手。
他当然不能直接去找应陵游或者尤南了,大概接都不会接这个业务。
毕川连搜索了一下这个工作室,发现里面居然已经小有规模了,最近又签了几个律师进来。
他特意去挑一个没有什么业绩的师兄,话说他是怎么知道的,这当然是因为他去过工作室了,里面有员工激励表,放着满满一个大屏呢。
打了电话,立马就成功的和这位姓张的律师约了个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