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激起那人一身寒意,“对不住!在下、在下不是有意冒犯,还有别的事,先告辞了!”
他狼狈匆忙地跑了,连酒也没拿,快步离开了书楼,动作僵硬,连头都不敢回,滑稽的模样令少女总算忘记了先前的事,愉悦地低声笑了出来。
“笃、笃笃。”
一旁,与隔壁相邻的那张屏风突然响了起来。
那边人影被窗外的光映在了屏风上,“姑娘何必作弄他呢。”
沈栖棠一愣,漫不经心,“与你何干?”
那人不答反问,“这扇屏风,能拉开么?”
这声音倒是耳熟得很,名字也就在嘴边,却一时认不出来。
沈栖棠皱眉,扯开了屏风。
男人穿了一身黑金色的劲装,即便在如此儒雅的场合,一身肃穆之气也分毫未曾收敛,就算戴着面具,也十分好认。
柳赴霄!
少女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良久,“……你今日不当值?”
看着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的,竟也会跑到这种假模假样的地方来!
果然,男人不能光看平日里表现出的假相,根本信不过!
第160章 他去哪了?
柳赴霄显然早就认出她来了,略一颔首,“今日休沐。不过,若没记错,‘那位’今日并不该在此地。”
他以眼神示意,是方才神子澈坐的位置。
“这个啊,就……”沈栖棠讪讪地挠着脸,小声,“公文都批阅完了,无所谓的吧?反正你当值的时候,也不是总在官署里的嘛。”
之前不也接连往侯府跑了好几日?
她暗自腹诽着,动作一顿。
等等,他知道刚才神子澈也在,甚至连他坐在哪里都知道!
屏风根本就挡不住声音,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也一定都听见了!
沈栖棠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略有些发白。
刚才,他们好像提到过虞沉舟的吧!
可如果隔壁有人,神子澈为什么会没注意到?
沈栖棠满心疑惑,又不敢自乱阵脚,故作镇定地盯着柳赴霄,“话说回来,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如你这般‘耿直忠正’的人,也会喜欢yin风弄月?”
男人略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难得放低了声音,“只是陪人来的而已。”
可他身后,桌旁分明没有人。
“你那位朋友,我也看不见?”
“……她只是出去了!”
话音刚落,戴着另一只傩面具的小姑娘欢欢喜喜地从门外跑来,手里还握着一把鲜艳的花草。
这乐颠颠的模样,沈栖棠都不必猜,定然是阿怜无疑了。
这两个人居然还能混到一起去!
少女扶额,有些头疼。
转眼,阿怜便捧着花草到了眼前,有些茫然地绕着沈栖棠打量了一圈,“姑娘!你居然也在这里!”
“……”这面具戴得根本就毫无意义!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选这么无趣的面具,我还以为只有像他们这样一本正经的人才会拿这种东西!”傩面具后,小姑娘长吁短叹。
“不是我选的。”沈栖棠趁机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啊,我看到林间这些花开得好看,就去采了一些,让柳——让公子先进来了!大概也就不到一刻吧。”
离神子澈上楼,都快过了小半个时辰了,若他们只来了一刻,柳赴霄又怎么知道他也来了的?
沈栖棠愣了愣,狐疑地看向男人,“你怎知他也在?”
“面具。”片刻,他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听说在之前也有人选了傩面具。只有你干得出这种事,眼下这一只,定是与他换的。”
“……”怎么,和神子澈待久了,你也开天眼了不成?
她沉默良久,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说傩面具有两只?”
可先前她来的时候,那里唯有一只面具。那间屋子一览无余,傩面具个头又不小,颜色也鲜艳,藏也藏不住。
况且,进了楼里,也没见到有谁戴过,自然也不可能是她选完后才归还的。
沈栖棠眉心拧起,伸手拉拢屏风,“借我看看。”
阿怜一怔,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很快照做了。
这张面具也偏薄,中间被打磨过,但两侧不起眼的暗处,刀痕很新,分明就是刚才她们观察过的那一只!
可,它怎么会回到楼外存放面具的屋子里去?
神子澈不可能放着她不管,除非,遇上了什么事。
她顿时觉得有几分不妙,“你们来的时候,可曾看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阿怜不解,“是出什么事了?”
……
“啊?这面具——”
阿怜听说了那歌姬惨死的事,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将面具丢在了桌上,小脸煞白地躲在了柳赴霄身后,学着沈栖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