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婉:“……不……不敢。”
卫燕思嘲讽道:“朕真搞不明白你, 说你无情无义吧,你不肯污蔑他。说你有情有义吧,你又不敢替他求情。真矛盾。”
“嫔妾深知罪孽深重,只求能护住家中可怜的母亲。”
还挺孝顺。
卫燕思突然变了脸, 眉眼温和的舒展开, 谦谦有礼的弯下腰, 扶她站直,再把灯笼递进她手中, 温柔道:“灯笼你拿着,天黑, 小心路滑。”
“……谢万岁。”
卫燕思又摘下披风,裹住曲婉婉发抖的身子:“来人啊, 传步辇过来, 护送婉贵人回去。”
曲婉婉像一只牵线木偶, 由着她摆布, 临走前回眸不知再想什么, 偷偷转过脖子瞧她,顿时感觉如坠冰窖, 周遭弥漫着刺骨的寒冷。
安置好曲婉婉,卫燕思归心似箭, 乘龙撵回到养心殿。
下辇时, 她格外积极, 破天荒的没让易东坡和春来搀扶, 并且嫌他俩挡路,要求他俩有多远离多远。
她沿着抄手游廊,穿过花园,轻车熟路的直达寝殿, 急慌慌的像火烧屁股一般,幸而在推门之前稳住了。
殿内熄了蜡烛,漆黑一片,仅有三两月光透过窗纱照耀在床头,朦朦胧胧,仿佛蒙了层纱。
卫燕思的脚步从没这样轻缓过,似乎怕惊碎一件世间最Jing致、脆弱的奇珍异宝。
“阿思。”床帘子里头传出一声低软,略带沙哑。
“二更天了,你怎么还不睡?”
床帘自里头掀开,显出曲今影清丽的面庞,存有几分的娇艳,似火红花朵于夏日清晨盛开。
“担心你,睡不着。”
卫燕思旋身坐在床沿边,兀自俯身脱鞋。
曲今影自觉道:“臣妾来吧。”
卫燕思挑高一边眉毛,取笑道:“爱妃真乖,不过朕不敢,怕又惹你不高兴了。”
“上回你口无遮拦,难道我不该生气?”
卫燕思赶忙赔礼,态度诚恳,姿态卑微,毫无一代帝王的架子。
曲今影微扬起下巴,环抱双臂,明摆着拒绝合作。
卫燕思只好在道歉的基础上,求饶加卖萌。她的眼睛本就又大又圆,洇上点水光甭提多楚楚可怜了。
曲今影招架不住,硬起的心肠软成一汪春水。
无法继续板着面孔,笑得花枝乱颤,腰肢一软,歪倒进卫燕思怀里,拿卫燕思的腿当枕头。
一头墨发轻柔的散开,折射着银白的月华,犹如神话传说中的漫漫银河。
卫燕思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
“你的披风呢?”曲今影惬意的翻个身,仰面躺好,目光黏着她。
“借给你妹妹了。”
曲今影皱了下鼻子,像只小狗,闻见不同寻常的味道,静待她的下文。
卫燕思嘴边有狡猾的笑,存心要惹她吃醋,故意住嘴,拿手捏住她耳垂。没得意多久呢,手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
“爱妃,你老爱欺负朕。”卫燕朝痛处吹了两口气,“你伤及龙体,是大罪。”
“你再罗嗦,我又要咬你了。”
好一只母老虎。卫燕思招惹会吃亏,拱拱手,求放过。
今夜她动.情,犬齿充血,发胀的难受,照着习惯,咬住曲今影的后颈。
不料曲今影一反常态,在她身下拼命抵抗,抱住她脑袋,张口就啃住她的脸。
啃完一口啃两口,啃完两口啃三口,没完没了,疼得她嗷嗷叫,到现在脸还疼。
她打死也不愿再遭一回这种罪。
“好爱妃,我们约法三章,以后我们困觉,你不准咬朕,只准朕咬你。”
绝对是霸王条款,曲今影坚决不从,气咻咻的下床,点了支蜡烛来,要好好论个理,求个公平。
烛光跳跃着,照清了卫燕思脸上的牙印。
曲今影惊呼出声,凑上去细细观赏自个儿的杰作。
“我咬的这般狠吗?”
“不然呢?还有谁吃了豹子胆,敢伤及龙体。”
曲今影理亏,改走体贴路线:“寝殿内可有外敷的药,你这样子明早如何上朝?”
“大不了朕告诉文武百官是你咬的呗,他们要是责备你,朕替你挡住他们的唇枪舌剑。”
“去!”曲今影满脸的嗔怪,真要让文武百官晓得了,肯定写奏章骂她恃宠而骄,继而延伸出妖妃祸国的胡言来。
要搁在以前,万事有她爹挡着,她自不会忧心半分。
今时不同往日,她有任何一点错处,言官都能骂到她爹头上,强加罪责。
墙倒众人推,人心本凉薄。
一念起她爹,她就心如刀割,没有陪卫燕思玩闹的心思了。
自顾自的在寝殿内转上一圈,翻出抽屉里的药膏,拔开塞子,放到鼻息下闻了闻:“这药能去瘀消肿,我小的时候,娘亲教我习武,有磕着碰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