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阿思。”
“哥哥今夜同你并肩作战!”
“哥, 谢谢你。”
“今夜过后, 哥哥会比以前更疼你。”
“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回不来了, 风禾再也回不来了。
卫燕思的心脏胀满了痛楚和愤恨,不顾疼痛, 挥动匕首,刺进对方的喉咙。
对方面上的惊惧同屹川王一模一样。
卫燕思抖动干涩的唇瓣, 自言自语道:“都该死, 都该死……”
她五官一滞, 喉头涌上腥甜, 反胃感接踵而至, 呕出了一口血。
她有些晕,眼皮上似乎压着千斤的重石, 艰涩到快要睁不开眼了。
不能睡,不能睡。
她警告自己。
“阿思——躲开啊——”曲今影又在喊她了, 音色里满含焦灼和恐惧。
卫燕思喘着粗气去瞧她, 发现她骑着一匹雪白的快马, 乘着月色而来, 有种让人心生恍惚的美。
她的身后,是身披玄色铠甲的勇毅侯和曲金遥。
他们头戴银盔,腰配长剑,正扬鞭催马, 火红的披风飘舞,仿若熊熊而起的烈火,焚尽头世间一切恶业。
勇毅侯振臂高呼:“玄甲军听我号令!”
“吼!”
“护驾——!”
“杀!”
数不清的士兵自四面八方涌来,勇猛凶悍,气势无匹。
他们高举刀剑,奔向叛兵,脚步沉稳且坚定,踏得地面爆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卢池净愈发烦乱,捡起风禾的长剑,架在卫燕思的脖子上。
“谁敢上前。”
“我就杀了她!”
“卢池净,不要执迷不悟。”勇毅侯勒住缰绳,迫使马儿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离得近了,曲今影才看清卫燕思的样子,见她浑身是血后,心疼到撕裂一般。
她的理智丢了一半,不管勇毅侯的阻拦,先一步跳下马,红着眼眶快步奔去:“你受伤了!”
不出几步,她就被曲金遥追上,摇晃着她的双肩,求她冷静些。
勇毅侯见状也下了马,摊开五指,掌心躺着一枚银色的铜符,只有一半。
他对卫燕思道:“有劳万岁拿出另一半玄甲兵符。”
卫燕思肩头的伤口流血不止,顺着手臂一路蜿蜒到掌心,淌红了整只手。
她偏偏感觉不到疼痛,两眼牢牢盯着曲今影,绽开一抹笑,想要给对方安慰。
手在腰间随意摸了摸,掏出了太上皇留给她的东西——另一半兵符。
勇毅侯微一颔首,如炬的目光扫向卢池净:“你太天真,以为真的能漫天过海吗?”
卢池净嘴角扭曲出一个狰狞的笑:“就差一步了,我不甘心!”
“愚蠢!”勇毅侯朝他吐了口唾沫。
“太上皇早发觉了你们的Yin谋,所以才宣布退位,于暗处步步为营,而你们也松懈了。”
卢池净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僵在那处一动不动,眼皮大大的睁开,差点滚出眼珠子来。
他叫骂道:“绝不可能!”
勇毅侯:“兵符就是证据。”
“太上皇退位之初,命我秘密组建一支新的军队,我便书信给影儿的外祖父,请他在镇北军中挑选Jing锐,为的就是这一天。”
“恰逢红莲教绑走影儿,万岁私自出京,太上皇日渐病重。”
“以上种种落尽你们眼中,是时机成熟的先兆。”
“太上皇自知时日无多,担忧万岁在他死后无法应对,传令镇北军在护送万岁从豫州回京的途中,给耿忘书下毒。”
“而我佯装思女心切而病倒,又故意在耿忘书毒发之日对耿忘书用刑,最后在你的帮助下被押进大理寺的监牢。”
“如此一来,万岁孤立无援,你们自会显出野心。”
勇毅侯稍作停顿,欣赏卢池净颜色变换的脸:“从你们迈出第一步开始就注定会输,你们从来没有赢的胜算。”
“怎么能……怎么能……”卢池净像是狠狠挨了几拳,四肢肌rou微微的抽搐,蔓延到全身,演变成剧烈的抖动。
“太上皇怎么能这样对我,是我帮他杀了端阳大长公主,是我助他坐稳皇位……”
勇毅侯:“当年,端阳大长公主逃往豫州封地,太上皇顾念姐弟情谊,并未赶尽杀绝。”
“你却一意孤行,不顾太上皇的阻挠,在公主府中安插暗桩,向大长公主行下毒之事。”
“太上皇自此一蹶不振,惶惶不可终日,他怎能不恨你?”
“他若不为大长公主报仇,黄泉下有何颜面去见大长公主!”
卢池净笑得前仰后合,笑声甚是凄凉。
一时气息不稳,剑自卫燕思的肩上滑落,砸出哐当一声。
剑身因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