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不道过了多久, 何子宁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陆放。
对方立刻发现了她的苏醒,问道:“睡醒了?感觉怎么样?”
何子宁默默感受了一下, 发觉虽然还在头痛, 但不像先前那么难以忍受了, 便点点头说:“感觉好多了,现在几点了?”
陆放看了一眼手表,回答她:“快十点半了。”
“那我睡了一个多小时呢。”何子宁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竟然能在别人的注视下睡着了,此时她又回想起了刚才似乎有人在她睡着时抚摸了她的头,虽然当时睡得很沉,但她还是感觉到了, 那只手抚摸的感觉非常真实,应该不是在做梦。
那会是陆放做的吗?
她审视地看着陆放,对方察觉到她的视线, 问道:“怎么了?”
“陆助你一直坐在这里吗?”
“是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不存在有第三人出现在病房,那么肯定就是陆放做的,不过陆放竟然会拍她的头, 猜到真相后何子宁感到十分意外, 毕竟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亲密了点。
成年人之间的相处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如果只是一般的关系好,的确可以一起出去吃饭活动,但是像这样亲密的小动作,如果没有别的想法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除非这人是个海王。比如秦睦洲。
现在事后想想,当时秦睦洲的一些行为其实就挺暧昧的,正常的男生就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儿。当然她不相信陆助理绝对不是这样以玩弄女性为乐的人!
难不成他……
何子宁越想越不对劲, 裴星河一定说漏一点,这个药的后遗症不光会让人身体不舒服,还会让人头脑发晕,胡思乱想。
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离谱了,她和陆助关系是不错,可能要比普通关系稍稍好一些,这其中饱含着二人深厚的同事情谊,以及她对陆助的尊敬、敬佩、憧憬。
再者就是她那小小的嫉妒心,因为陆助总对她很好,她不想让对方与白旖楠有交集。也许这么想有些自私了,只是白旖楠已经有了很多很多偏爱她的人,自己平常作为秘书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她都是身先士卒、任劳任怨的存在,她也想在她的小圈子成为被照顾的。
虽然这种愿望可能是奢望吧,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白旖楠和陆放有交集应该是迟早的事情。陆助理这么正直善良的人,遇到需要搭把手的时候,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去帮忙的。
光是这么想着,她的情绪就已经低落下去了。她小幅度地叹了口气,病房里的温度很适宜,但是她却感觉自己的心冷冰冰的,她拉了拉被子整个人缩进去,企图用装死来消极怠工。果然傅少说得对,人的本质就是得陇望蜀,以前自己觉得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谈,现在有了钱,就开始想着要Jing神待遇了。
陆放全程都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要不要吃点苹果?”
何子宁伸出头来看他:“苹果?”
陆放指了指傅寒带来的大果篮:“说是阿克苏的糖心苹果,刚才护士过来的时候说你早上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不饿吗?”他不说何子宁还不觉得,现在一提出来,自己就觉得肚子咕咕直叫,便点点头:“那就给我一个吧!”
她的本意是陆放帮忙洗一下,自己连皮一块吃算了。但是他拿着苹果洗完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水果刀,看这架势竟然是要帮她削皮。
朋友们,很多很多年了,她没有遇到一个愿意为她削苹果皮的人了。即便是她的父母也只会跟她说想吃自己弄。
她可以说的上是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说道:“陆助,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直接吃就可以了。”
陆放停下了动作,抬眼看她问:“你确定要吃皮吗?”
此时何子宁竟有种面临人生抉择的感觉,是选择吃皮假装客气,还是选择削皮继续接受陆放的照顾。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这么依赖别人了。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已经陷进去了。最关键的是,可能对方什么感觉都没有,自己在这儿患得患失,那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可是心底里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不断地游说她,偶尔贪心一下又有什么错呢?被照顾一下又有什么问题呢?
陆放并不知道何子宁此时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只觉得她一反往常地很沉默。“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何子宁摇了摇头,她只觉得心乱如麻,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种事情说给男生听对方一定是不会理解的吧,毕竟男女的思维差异太大,有些事情,这辈子都不要指望能够相互理解。
“笃笃。”敲门声忽然响起,打算了何子宁的思绪。
二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看向门的方向。何子宁下意识觉得肯定不是傅少,以他的性格更倾向于直接开门进来吧。
陆放走过去开了门,因为病床并不能直接看到门口,所以何子宁看不见是谁,只能听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