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难道不应该觉得能来参加自己的聚会是他高攀了吗?难道不应该借着机会嘲讽两句吗?
毕竟他之前可是明里暗里没少批评自己。
该回一句什么才显得得体大方?
没想到温故好像误会了他的沉默:“真生气了?”
“没有的事,”盛知新说,“其实我应该谢谢温老师给我这个机会。”
温故似乎这才满意了,再没说话,一直领着他到了包间门口。
盛知新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任务,眼看着温故要推门进去,他心里一急:“温老师等等,我有话想和你说。”
温故似乎很意外,挑眉看向他。
盛知新的呼吸又是一窒。
他自诩在圈里见了不少俊男美女,但今天说不清怎么回事,这一路上被温故无形中撩了数次。
可能美人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笑一下挑个眉就能让人沦陷。
他定了定神,轻声说:“温老师,我们公司还有一个......艺人想来,然后我们总经理说节目剩了一个名额,然后您看看能不能......”
盛知新被他看得过于紧张,嘴里蹦出好几个然后,说话也语无lun次的。
温故沉默地看了他半晌,身子慢慢前倾,带着几分审视地打量他:“求我办事?”
盛知新看着那双好看的凤眼,心在胸腔里跳个不停,刚刚那些“要硬气要有尊严”的想法不知何时烟消云散,面上发烫地点点头。
温故勾起唇角笑了下:“有报酬么?”
盛知新眨眨眼,呼吸放得很轻,答话被温故牵着走:“您想要......什么报酬?”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见那人笑着直起身:“看你表现。今晚表现好了,我就考虑考虑。”
气场也太强了。
盛知新还没来得及在他面前耍点小聪明,便被人滴水不漏地堵了回去。
他一口气还没松完,温故便将身后那扇门打开了,一道爽朗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温老板,去接人怎么接了这么久?”
温故笑道:“路上和小朋友多说了两句话,给你赔个不是。”
谁是小朋友了?
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好不好?
盛知新腹诽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差点咬了舌头。
权子安。
那位二十多岁第一次参加外国电影节就拿了三项奖的天才导演。
温故给他写歌的那部电影叫什么来着?
正在他回忆的时候,温故在他耳边低声道:“打招呼。”
盛知新连忙上前两步,鞠了一躬,嘴像租来的一样,没过脑子直接溜出一句话:“权导好,我特别喜欢您那部叫《独舞》的电影。”
权子安今年起码四十多岁,却并不像一般中年人一样开始发福。他身材瘦削,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也留了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颇具艺术家的气质。
本来在场的几人面上表情之前都是淡淡的,似乎对他不感兴趣,可盛知新这句话刚说完,大家却一同笑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我那部电影叫《最后的芭蕾》!”权子安瞪大了眼睛,“你是喜欢我的电影还是喜欢某人的歌啊?”
靠,记反了。
盛知新面上苦笑着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给记混了。”
“这可不兴混啊,小......小盛是吧?”权子安脸上倒没多少愤怒,反而多了点揶揄,“说错话得罚,知道吗?”
盛知新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这种局么,不喝点酒都不正常。
他刚要端起一边桌上的空杯子准备倒酒,想着自罚一杯,身后那人便说话了。
温故唇角噙着抹笑,伸手按着盛知新的肩:“权导,说好了来放松的,怎么还要搞酒桌文化?”
权子安眨眨眼,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这位小朋友不会喝酒,喝多了喜欢咬人,”温故顺手将盛知新手里的杯子拿走,“换个惩罚,让他唱首歌吧。”
谁、谁咬人了?!
旁边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用扇子掩着嘴,拽了拽权子安的袖子:“人家温老板护着自己人呢。”
这句话一个字不漏地全进了盛知新的耳朵里。
怎么就自己人了?
chao红一路从他脖颈处窜到耳朵尖,可温故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盛知新只能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一把吉他。
他悄悄抬眼,发现刚刚或聊天或玩手机的人纷纷抬头,似乎要很认真地听他唱歌。
在整个娱乐圈都有名有姓的七八个人,今天专程来这里听自己唱一首歌。
虽然人少,但他心里却比自己在选秀出道夜听名次时还紧张。
他呼出一口气,目光紧张地乱瞟,最后落在温故身上。
温故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