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也跟着要跪,他不耐烦地说:“方才不是还有脾性,现在倒是跪得快。”
她也不反驳,任由徐墨怀嘲讽,小声问:“敢问陛下,我可以出宫了吗?”
“等走出去,宫禁的时辰也到了,朕要为了你破了规矩不成。“
苏燕身上痒得厉害,忍不住又伸手去挠,徐墨怀看下去了,说道:“进来。”
她犹豫了一下,就听他冷声说:“不想进来也好,你就在这里睡一晚上。”
苏燕停住脚步,忽然无措了起来。
她当然不想在地上睡,自从被迫来到长安,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好了。这两日她已经受够了委屈,凭什么都这个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还要被这样对待。
苏燕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当真站在原地不动,沉默地表示自己的不满。
徐墨怀都愣了一下,直到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要在这庭中睡,顿时眼神都变得可怕了许多,仿佛要上前掐死她。
“好啊,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字比一字重。
等他一甩袖子进了殿,苏燕才发现自己手心满是冷汗。
——
紫宸殿的夜里十分寂静,但好歹是有灯笼在,不至于黑得人心慌。苏燕在马家村一个人睡惯了,倒也称不上害怕,只是蚊虫确实是多了些。
此番惹怒了徐墨怀,宫人们当然不敢帮她,她便靠在墙上,抱着膝盖埋头睡了起来,每过一会儿就要挠挠自己被蚊子叮出的包,可谓是痛苦至极。
大概过了有一个时辰,痛痒到底是抵不过睡意,她便这般将就着睡着了。
一直到夜里脖颈又痒得厉害,苏燕才迷迷蒙蒙地醒过来,伸手就要去挠,忽然被攥住了手腕,吓得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对上一双黑沉无光的眸子。
苏燕猛地往后一仰,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到了墙上。
她心脏跳得飞快,像是急促的鼓点一般。
她望着眼前一身玄黑寝衣,墨发披散而下的徐墨怀,不由地有些害怕。
徐墨怀将她的手腕都握疼了,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现在跟我认错,说你下次不敢了……”
苏燕有种预感,如果不这么说,徐墨怀是真的会杀了她。虽然她偶尔脾气硬,不代表她不是个惜命的人。
苏燕垂下头,乖顺道:“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似乎还不满足,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又说:“说你不会骗我。”
“我不骗你。”
苏燕话音才落,面前便跟着一暗,冰凉而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
苏燕的头靠在墙上,下意识要别过脸去,就被徐墨怀强硬地桎梏住。她呜咽着出声抗拒,却被他趁机撬开唇舌。她伸手想推开,结果却被徐墨怀攥住,将双手高举过她的头顶,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苏燕只能被动承受口中陌生的触感,冰凉柔软的东西肆意掠夺,霸占着她口中的每一寸。
她从没有过这样异样的感受,此刻只觉得害怕和古怪。徐墨怀吻得凶狠,如同要逼着她服软一般。苏燕舌尖发麻,因为呼吸不畅导致胸口闷闷得疼,脑子也是混沌一片。
周围除了微弱的虫鸣,便是近在耳侧的亲吻声响,苏燕简直都要疯了,就在她实在喘不过气的时候,徐墨怀总算稍稍后退,放过了她。
两人面对面一言不发,却同样呼吸紊乱,喘气声也跟着重了几分。借着朦胧的光,她看到了徐墨怀唇上的润泽。
不等她平复过来,身子突然腾空,徐墨怀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寝殿走去。
苏燕猜测徐墨怀又在发疯,猛拍他的肩,让他放自己下来。
徐墨怀置之不理,一直等走到距离床榻几步的时候,才将苏燕放下,语气中还有几分嫌弃。“衣裳太脏,脱了。”
第22章
如今正值盛夏,苏燕衣衫单薄,倘若脱了外衫,便只剩一件小衣了。
徐墨怀说完以后,她没有立刻动作。
唇瓣的微麻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一切,徐墨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至今回不过神。分明白日里他还一副要杀了她的表情,夜里就莫名其妙地轻薄于她。
苏燕抱紧了胳膊,摇头道:“我睡地上,不会弄脏陛下的床榻。”
徐墨怀眉间隐含郁气,见苏燕忸怩着不肯脱衣,险些升起一股将她丢出去的冲动。
徐墨怀的殿里入夜后烛火不灭,苏燕能将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然而她还是因为畏惧不敢脱衣。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不可能爱上她,更不可能对她生出怜惜,倘若因他一时兴致毁了她的清白,日后再将她无情丢弃,她只会与母亲一般凄惨死去。
苏燕垂着头,颤声道:“陛下放过我吧,我相貌平平,身子又糙又不好看……”
徐墨怀揉捏着眉心,困倦让他愈发烦躁。
“朕不过是叫你就寝,你却胡说八道一通,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