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怀想等下了马车,让苏燕领二十板子长长记性,然而不等回到青環苑,她便先一步晕了过去,打板子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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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之中,林照正因为徐晚音的事与父亲和叔父争执。
丞相林文正与他的父亲林文清,如今都是朝中重臣,林照也年纪轻轻担起了大任,日后还将担负起林氏的门楣。然而此刻他却因为徐晚音,不得不和他从小敬重的父亲与叔父争吵。
“父亲也知道公主的性子,儿子当然知道她是公主,即便犯了天大的错,我也不该对她动手,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林照的语气有无奈,也有气愤。“前一次她让人将阿箬赶出了长安,害得阿箬险些被人轻薄。阿箬性子温良文弱,被欺负了也不说,若我不去查,都不知道是公主将她打得一身是伤,一双手被划得皮开rou绽……”
林照说到此处,心中更觉得痛苦,再难以说下去。
林文正面色森然,听到这番话也不为所动。“她是公主,即便真的这么做了,你也不能对她动手。”
“那阿箬呢!叔父你也知道,阿箬她……”
“逆子!”林文清开口呵斥,打断了林照的口不择言。
林照愧疚地垂下头。“我不该对公主动手,此事我会亲自去找她赔罪,只是阿箬的事,本就是我对不住她,也请父亲和叔父莫要再插手,否则我此生良心难安。”
林文正看着林照长大,也算是他的老师,十分清楚林照的品性。无论是从品德还是才智来说,他都是士族子弟中的翘楚。也正是因为他为人正直,才无法面对徐晚音对宋箬的责难。而徐晚音又是当今陛下唯一的亲妹,自从陛下生母与长公主,以及那位年幼的皇子去世后,徐墨怀对徐晚音宠爱到了令人诟病的地步。
徐墨怀外表看着端方温善,在政事上也有才能有手段,然而实际上的为人却与表面的他大相径庭,这些事也只有他们这些近臣知道。因此林照与徐晚音的婚事,他们一直到如今都不看好。
如今他们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徐晚音骄纵,被林照打了一耳光,必定不肯轻易罢休。
林文清叹了口气,在房中焦躁地踱着步,最后无奈地指着林照想训斥他,却也只是手指抖了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可以说林照打了徐晚音太过冲动,却不能说他护着宋箬是错。
“若是陛下非要追究,我们便一同去为你求情。再过两月便是阿馥与陛下的婚期,再不能出差错了。林氏一族的前程在她,更在于你,因此你们二人谁都不能任性妄为,你可记住了?”林文正摇了摇头,一张脸上满是疲倦。
林照让长辈替他Cao劳,心中也感到过意不去,俯身对着二人行拜礼。
林文正也没忍住叹了口气,不满道:“娶了公主,实在是家门不幸。”
徐晚音哭着进宫找徐墨怀的时候,他才从青環苑回宫不久,仍在心中思量着如何处置苏燕。
徐晚音从走进殿门便开始哭,将他的思绪都扰乱了。
待他从徐晚音的哭诉中得知原委后,立刻从书案前站起来,目光可怕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林照他敢打你?”
徐晚音从未见徐墨怀因她的事这样愤怒,一时间愤怒和委屈反而被冲淡了,开始担忧他会不会对林照动手。
“他都是被宋箬这个女人蛊惑了,我不过打了她两巴掌,气急才将她推了一把。最后就变成是打得她浑身是伤,一双手险些被废……”她说的委屈,最后又哭得抽抽噎噎。“他听了那贱人胡说,回来便将我骂了一通,还对我动手。”
“林照现在人在哪儿?”
徐晚音愤愤道:“必定是在宋箬那儿,她惯会装可怜,骗得林照整日去见她,一个女子这个年纪也不成亲,整日里只会霸着我的夫君……”
徐墨怀眼中爬满了戾气,直接说:“现在跟我出宫。”
或许是因为徐晚音在林家寄养长大的缘故,徐墨怀那时候已经被阿娘过继给了郭皇后,一直与这位同胞的妹妹不算亲近。而她似乎也有些怕他,小时候便更喜欢黏着长姐,见到他都畏畏缩缩的。
后来皇姐与阿娘她们都死了,他只剩下这么一个妹妹,他将一种微妙的情感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因此加倍地对徐晚音好,只希望这唯一的亲人能够无忧无虑。
徐墨怀偶尔会厌烦徐晚音的无理取闹,也会不满她对林照太过死心塌地,却从来没想过林照竟然敢动她。
徐晚音见徐墨怀表情可怖,心底升起了一丝后悔,可又不甘心就这样罢了。
他想亲自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迷得林照神魂颠倒,以至于让他敢对公主动手。
马车并未到林府,便有人赶来告知,林照并不在府中。徐晚音气到立刻就开始掉眼泪,让马车朝着宋箬的住处走。
徐墨怀冷声道:“此番过后,你与他立刻和离。”
徐晚音泪盈盈的脸上浮现出错愕的表情。“为什么要和离?”
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