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怀走过去蹲下,想要给她擦眼泪,苏燕却以为他要掐死她,畏惧地往后躲,跌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如同一鞭子狠狠打在了徐墨怀的身上,他如同受到了某种刺激,眼神一点点变得Yin鸷可怖。“你躲什么,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你不爱我,你在怕我是不是?”
那天赵美人说的话其实还有一段,她说王皇后生了小皇子以后,便舍弃了徐墨怀这个孽种,王皇后和长公主一起图谋让小皇子继位,徐墨怀知晓后狠心将她们都给逼死了。
苏燕惊惧之下被催生了一股勇气,她受够了徐墨怀在她面前发疯,干脆杀了她好了,反正逃不出去这样活着也没意思。
“我当初就应该将你抛下,将你交给搜查的官兵,让你死在秦王手上!我就不该救你。”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脏也狂跳不止。“徐墨怀,你这样的人活该被抛弃,活该被人背叛,你就该一辈子没人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徐墨怀攥紧苏燕的手腕,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他脑子里像是有什么要爆开一般,无数声音在里面喧嚣吵闹,仿佛有几千根丝线在割裂他的身体,让他浑身都剧痛不止。
“我活该?”他的语气如同野兽低鸣,透着危险的意味。
徐墨怀感觉周围都漆黑一片,他只看得见苏燕的脸,心中只剩下将她撕碎的念头。
他猛地站起身去找在殿中放着的佩剑,他必须要杀了她,就像杀死其他人一样简单。
殿内都是杂物翻找时哗啦落地的闷响,一声一声都砸在苏燕心上。她立刻起身要从窗子爬出去,徐墨怀注意到动静,转身走向她,拉着她的脚腕将她直直地扯了下来,苏燕摔得差点喘不上气。
撕碎苏燕很简单,根本不需要用刀剑用鞭子。
意识到徐墨怀要做什么,苏燕开始猛烈地挣扎,抓着桌案不肯放,一双手紧紧扒着不让自己被拖走。
徐墨怀拽着她就像拽走一只死羊那么简单,苏燕的指甲因为这粗暴的拖拽而劈开,不住地往外流血,疼得她颤栗着蜷起身子。
苏燕竭力地反抗,挥手狠狠地打了徐墨怀一耳光,清脆的一声响,打得他的脸都向一边偏过去。
她知道自己约莫是活不了了,抬手又是一耳光打过去,这一动作更加激怒了徐墨怀,他压着苏燕,不理会她的哭叫,只粗暴蛮横地在她身上发泄,像是凿开一块石头一般的残暴,欢爱也成了一种让人痛苦的刑罚。
这一夜苏燕称得上凄惨的哭声连殿外守夜的宫人都能听见,也不知折腾了多久,里面那渗人的声音停下来。
清早的时候,殿内那位皇上先是叫了沐浴的热水,随后又披着衣裳慌乱走出来,命人去唤医师。
第50章
医师一清早便到了紫宸殿,随行的还有在尚药局当值的女官。
徐墨怀的面色很可怕,一双漆黑如墨的眼里看不见光亮,紧紧盯着榻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女官掀开被褥后看到了晕开的一大团血,禁不住倒吸一口气,面色也变得难看,强忍着没敢吭声,再去脱苏燕的衣裳替她仔细检查,便能发现各处的伤痕,身下也因为粗暴对待而血流不止。将各处细节与医师小声说起的时候,对方都忍不住皱了眉,面带不赞许地瞧了眼徐墨怀,似是没想到表面温雅清隽的人能下这样的狠手。
医师又待了一会儿,大致了解了苏燕的伤,看到她翘起的指甲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娘子的伤再重些便要危及性命了,每日上药,约莫半月便可痊愈,只是这阵子切记不可再行房事。”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徐墨怀蹙眉,说道:“尽管说便是。”
医师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见好好的人被摧残成这副模样,终是没忍住,略有些不忿地说:“陛下日后也需克制些,此事该是二人享乐才好,不能只顾着自己快活,若再有下次,这位娘子性命不保。”
对方无论如何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医师,徐墨怀被这样教训,当然知道自己做得过火,连医师都看不下去了,不由面上微赧,应道:“朕知道了,谢过张医师。”
苏燕的药送来后,她还是没有醒,就那么苍白地躺在榻上,连呼吸都轻得微不可查,看着就像死去了一般。
常沛到中宫的,看到的就是徐墨怀僵站着如石像的模样。
他的墨发仍散乱着,身上披着一件外袍,神色仓惶地回过神看向常沛。
“朕差点杀了她。”徐墨怀嗓音干哑地说道。
“陛下怎么了?”
徐墨怀的手指捏紧,眉眼间都是Yin郁。“苏燕惹怒了朕,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他当时是真的想杀了苏燕,只是碍于没有立刻找到佩剑,倘若他找到了,苏燕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然而他清醒后残存的愤怒,都在苏燕的奄奄一息下被扫的一干二净。
常沛知道徐墨怀是个古怪又偏激的性子,此刻必定是既愤怒又懊悔,无奈劝道:“苏娘子还活着,陛下不用过于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