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跟着吱出去狩猎的野人,不愿意用自己的rou、皮去请别人帮忙照看孩子,学着吱,把各自的孩子带上。
吱的孩子才三四个月大,很轻,用胸挂式背带挂在身前根本没有什么重量。她是弓箭手,远程攻击为主,因此把孩子带在身边并不妨碍什么。
那些带娃的女野人没有背带,几个月、一两岁大的娃都抱着,三四岁以上的娃都背着,一个个跟在吱身后狩猎,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
太小的娃骨头软,经不起颠簸,稍微不注意,就会闪到骨头夭折。三四岁以上的娃,背在身上比扛猎物累得多,毕竟,猎物是死的,磕磕碰碰的没关系。背那么大的一个孩子,得格外小心,否则,在快速前行途中,一旦磕碰撞到哪里,孩子可能就脑袋开花缺胳膊断腿人没了。
她们又要抱孩子,又要抓树藤、爬树,连拿骨矛的手都空不出来,这种狩猎效率可想而知。
偌大一个族群,能够跟上吱狩猎的,竟然是几个半大的孩子。
吱并没有理会那些带着孩子出来拖后腿的成年女野人,将几个半大的孩子带在身边,教她们怎么搜寻猎物,怎么瞄准隐藏在草丛中的猎物,怎么投掷长矛。
之前猛兽就在树下,他们站在树上用长矛围攻,可以说是占尽优势,如今出来狩猎找到的多是机警敏捷的小型兽类,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受惊跑了。
因此,在狩猎时,得悄悄地靠近目标,进到骨矛的投掷射程里,瞄准猎物,将长矛投掷过去。
五六岁大的孩子,由亲妈抱过来,看到猎物,激动得发出大喊,让亲妈打它。
长矛还没投掷过去,猎物跑了。
气得瞄准猎物的几个半大孩子差点把长矛戳到五六岁大孩子的脑袋上去,要不是安及时制止,只怕是要闹内讧。
家长知道孩子这样不对,严厉训斥,啪啪几巴掌打在孩子的屁股上。
半大的孩子力气不如成年人,又是初学远距离投掷骨矛,准头差,几乎全部投歪,把猎物吓跑了。一直到傍晚时分,只有两个半大的孩子猎到两只瘦兔子,带有孩子的女野人们不要说猎物,带嫩叶都没带回去一片。
他们并不气馁,全都惦记着吱早上扛回家的鹿,想着回到族群就有烤熟的鹿rou吃,因此哪怕饿着肚子,也不愿摘嫩叶充饥,想空着肚子回去多吃几块rou。
吱从安那里学到一个词,叫做“消极怠工”,她觉得用在今天族人们的表现上,实在是太适合不过了。天快黑了,再狩猎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她便带着族人们赶回去。
两个打到兔子的半大孩子非常激动,自己猎的兔子自然吃起来更香,向吱拍着胸脯表示要请首领吃烤兔子rou。
吱拍拍他俩的胸脯,以示鼓励。
一群人归心似箭,飞快地往回赶,还没到族群栖居地,便见到林子上方飘出的篝火,闻到了阵阵rou香。那味道不仅有烤rou香,还有炖rou香,馋得他们的口水都出来了,一个个跑得更快了。
不多时,他们便回到族群。
地面的草只剩下腐烂的草根和被挑选出来的腐草扔在地上,一个人高人高的草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每个草垛上都立着一根骨箭。
这种长度骨箭,只有安有。大家看到骨箭,便知道这些草垛都是安的。
狩猎回来的野人们看到箭,便想起她们没经允许踩在安的树上,安拿箭射她们的情形。安是小娃娃,形不成威胁,哪怕她有弓箭,她们也有把握打得过她,但安有吱和步保护,没谁敢冒着被步和吱杀死的危险去欺负安。
她们在拿草垛和被步和吱联手杀死或赶走之间犹豫了一瞬间,便做出了正确选择。那些干草不能碰!
狩猎队的目光落向了篝火处。他们昨天升的篝火只剩下一团灰烬,昨天捡来的树枝干柴全都烧完了,火也灭了。
在距离他们的那堆篝火大概有一棵大树的距离处,则燃起了一堆新的篝火,旁边堆积了大量当柴烧的枯枝,还摆有装满水的兽皮桶。篝火燃得并不高,架了三堆,紧紧地挨在一起。其中稍大的那一堆,上面、四周都烤着rou,另外两堆篝火上则架了陶锅在炖汤。
工程队的人正在吃晚饭,每人一碗汤。汤是鳄鱼rou汤,里面有一块炖到松软的鳄鱼rou,还有一把鲜嫩的细叶。碧绿的嫩叶经rou汤滚过,既有rou汤的香味,又有叶子的清香,还没有原本的涩味,好吃!rou就更不用提了,入口即化。一口汤,一口rou,再吃点嫩叶,爽!炖rou少,但汤管够。他们吃完炖rou,左手端着汤,右手拿着烤好的鳄鱼rou,大口地吃!
工程队员们拔了一天草,累得腰酸背痛、手都破了,但在这样的美食面前,手上的疼痛、身上的疲累都似消失无踪,烤着火,喝着热腾腾的汤,吃着rou,觉得浑身都暖和起来。她们的娃坐在身边吃得头都不抬。
狩猎的野人们去到篝火旁,一个个怒视她们,手上比划着,嘴里叽哩哇啦,吵开了:我们在外面狩猎,你们竟然先吃饭!
首领都没回来,你们竟然把食物全部分吃了,不给我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