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指着那族人身上的兽皮,问:“你身上的兽皮哪来的?”又指向所有人:“你们现在身上披的,在草垛里铺窝的兽皮,都是从哪来的?”
山崖族人沉默了。
吱告诉她们:“这首领我不当了。东西分完!你们爱谁当首领谁当去。”
景平安闻言,震惊地扭头看向吱,心说:又罢工了!
山崖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站出来,都在看其她族人的反应,不少人去看蒙。
蒙原本想劝吱的,看到族人都朝自己看来,也缩了。
景平安才懒得管她们扯皮的事,带上两个鲁鲁族人便去划自己的地盘。
守地盘这种事,她已经很熟了。以前怎么守住家门口的那棵树,现在就怎么守自家的院子。以后无论是大姨还是亲妈,都休想再把山崖族的一分公同财产搬进山洞里来。她自给自足,不占族人便宜,族人也别想占她便宜。
求人不如求己,共同致富,也要分是对什么人。有些人,一起致不了富,只会拉着其他人一起变穷。
步看景平安又跑去画线,就知道她又要干什么。她没着急过去,而是拿着弓箭站在了人群前面,问:“谁,之前,偷偷进过我的山洞?”她锋利的目光杀气腾腾地扫向族里的人,大有把那人揪出来一箭射死的架势。
有些山崖族人挺懵的,震惊地扭头看向身旁的人,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去步的窝。步打起架来,能一石头把吱砸得躺了好几天,其他人就更别提了,好几个族人死在她手上。凶着呢!
有泥工队的队员跟步的视线对了一眼,便心虚地避开。
步立即锁定了人,正要搭弓射箭,又有一名泥工队的人站出来。
那泥工队员说:“我们午休的时候,看到一只兔子跑进去了,就追进去了。”
另外几人眼睛一亮,纷纷点头:对对对,追兔子。不是故意要进去看里面有些什么的。
吱见状,便明白了。是泥工队里的这几个人在这边干活时,趁着她和步不在,结伴进去的。
步抬起弓,箭上弦,以最快的速度倏倏连发五箭,每一箭都正好贴着对方的头皮飞过去,有些贴得近的,把头发连同头皮都擦掉了一块,鲜血顺着额头便流了下来。
周围的人吓得纷纷避开,脸色大变。
进过山洞的那五人看到步的动作便想躲,右距离近,步的动作又快,准头又好,她们根本来不及躲开。她们只觉头顶一凉又是一疼,再是温热的暖流顺着额头淌下,然后便闻到了血腥味……她们伸手,摸到了满手的血,惊骇地看着步。
步又将一支箭搭在弦上,她从牙齿缝里迸出句:“再进我的山洞,死!”说完,大力地恶狠狠地折断了手里的那支箭,转身走了。
蒙之前负责在这边带泥工队,对此感到既震惊又意外:她们是什么时候进过山洞的?
吱没理会泥工队的人,扭头问那几个没有亲妈还不能独自照顾自己的孩子,“你们是领果子、兽皮和这些陶罐自己谋生,还是留下来干活?”
缚已经十六岁了,可以自立了,但离出去找配偶还差两三年,立即去到吱的身边拍着胸脯表示:我愿意干活。
她的亲妈过世得早,是首领带大的,而当首领最久的就是吱。她不记得自己的亲妈是什么样的,在她的心里,吱就是亲妈。
景平安正在拿腰刀划线,闻言抬起头,喊道:“大姨,东西都分了吧,人也都散了。”都罢工不当首领了,就罢彻底点呗。
吱回头看向景平安:人都散了,回头她们重新选个首领过来抢劫,那怎么办?
可这话,当着众人的面,不能问。
她犹豫了下,决定相信安。
吱当即把所有的物资,先分给了每一个人。从婴幼儿、两三岁没妈的孩子,到抚育后代的成年人都分了。
景平安等吱给大家分完东西,走过去,指向周围,说:“到处都是空地,到处都是可以盖房子、建院子的地方。”她指向自己已经画好线的地方,“这一片都是我的,你们不可以进来。我家的住处,有我大姨、我妈,还有鲁鲁族的靓和飙来盖。你们可以用你们的水果、陶罐、兽皮请族人帮忙盖房子,也可以自己盖。”
缚闻言,看向吱,都快要哭了。首领这是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景平安说:“你要是舍不得大姨,可以住我家旁边,但房屋得自己盖,我大姨不会帮你的。”
远立即拉着八岁大的弟弟固凑过去,喊:“缚。”又喊:“虹”,他赶紧招呼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半大孩子,比划着说:“我们自己盖。”
他是男娃,如今都十三岁了,如果族群日子过得艰难,提早赶他走也是有可能的。他如果住在首领的旁边,只要好好干活,建了房子,首领是不会来赶他的,就可以住到成年找配偶的时候。盖房子很难的,还是多叫几个人凑在一起盖比较好,大不了自己住角落。
他的亲妈在之前打鲁鲁族人时,掉下山崖摔死了,安让族人把尸体抬回来,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