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的冷風灌進了被褥裡,寒得秦之若打了個冷顫,頓時睡意全無。
她睜開惺忪的雙眼,發現身旁的新婚丈夫早已不知所蹤。摸了摸冰冷的床位,看來是很早便出去了。出去也好,免得兩人一早起床乾瞪眼,這得多尷尬。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便是拍打新房門板的聲音,未等秦之若反應過來,幾個丫鬟打扮的人便闖了進來,隨後一齊畢恭畢敬地跪下,嚇得秦之若趕緊裹實了被子。
少夫人,卿兒伺候您洗漱更衣了,待會兒您和少爺得去給老爺夫人請安呢。
說話的那個丫鬟叫卿兒,是秦之若的陪嫁丫鬟,然而其他的丫鬟都是些生面孔。雖然平日在秦府都有人替她洗漱更衣,但是服務的都是自小便親的嬤嬤和丫鬟,現下熟悉的只剩卿兒了。
她們都是誰啊?
秦之若警惕地問道。
少夫人,她們都是以後負責伺候您的貼身丫鬟。少夫人您請放心,這些丫頭都是卿兒挑過的,做事利索的。這是小柳,小紅,婷兒。
只見丫頭們又再恭敬的磕了頭。
好吧。
秦之若不情願地坐到床沿,但依然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丫鬟們動起身,又是拿洗腳水,又是溫帕子擦臉的,又是按摩的。此時,下身的撕裂感讓秦之若痛得悶哼了一聲,幾個丫鬟立馬嚇得跪下磕頭,這般陣仗也把秦之若和卿兒嚇到了。
少夫人饒命,是小的蠢笨,少夫人饒命啊。
只見丫鬟們不斷磕頭,都快哭出來了。卿兒立馬關心起秦之若道:
少夫人,她們伺候的是不是不周全啊?
沒事。
秦之若木然地搖搖頭,雖然對丫鬟們的過激反應有些疑惑,但她還是收起了五味雜陳的心情,扮演大家閨秀的姿態讓她們梳妝。
對了,那根木我是說,相公他怎麼不見了?
一早便不見葉澤,讓女孩有些惱火,再怎麼樣也是自己的丈夫,至少得演過今天早上,這麼急著去找自己的心上人快活,太不給她秦家大小姐面子了。
然而,卿兒的回答卻是個令她意外但又情理之中。
少爺一早便去習武房了,這裡的下人都說,平日天還沒亮少爺就去練習了,有時還會待上一整天。
果然是根習武木頭,秦之若雖然表面嫌棄,但確認丈夫只是忙於練習便也放心了。
不過,習武房的門衛說,少爺今天比平常晚了一個時辰,想必
隨後,卿兒便捂嘴,耐人尋味地笑了一下。
胡說,我才剛嫁進來,你就有這麼多小道消息了。
少夫人還不了解卿兒嗎?對於打探消息,卿兒可是很在行的呢。之前旁人還說少爺不近女色,現在看來,哪是不近女色?不過是他們所謂的女色都不像少夫人這般絕色罷了。
卿兒打趣起自家的大小姐。秦之若只覺難為情,便嘟嘴慍怒道:
真是的,不許你這樣取笑我。
兩人便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嬉鬧著,倒也開心。
服侍的丫鬟們之前耳聞秦家三小姐嬌縱都有些害怕。然而秦之若不如外傳那般刁蠻,丫鬟們便也放鬆了些,又覺兩人的鬥嘴有趣,有時竟也忍俊不禁。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人的清咳聲。只見來者是個大嬸,穿著倒是講究,正在伺候秦之若的丫鬟本都挺開心的,一看到她,都立馬神色驚懼地停下手邊工作行禮。
少夫人。
她微微屈膝,行了個標準的禮。
少夫人,老奴是負責管教這些丫頭的。若您被怠慢了,儘管吩咐。
方嬤嬤介紹完自己後,便徑自走向了床榻,掀開了被子,觀察起了床單,看見了鮮紅的污漬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她擺擺手,底下的丫鬟開始井然有序地走出門,後又各拿著帕子,一盆水和折疊整齊的男衣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了方嬤嬤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