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天启年间,太皇帝便下了法典明文禁止大雍使用桑弥花,一经发现, 皆以重罪论处。
“你仇视我和钟姚,想我们死。”闫清垂眼俯视宋泽, “可你在铺子时袁嫂子她们一直待你很好, 她们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为何要在锅里下桑弥花害她们?”
宋泽疼的冷汗淋漓, 眼神越发浑浊混乱,在惊惶、暴虐、张狂和Yin鸷之间几番变化后,他抬头笑了。
“那铺子是我的,它本来应该是我的,我得不到的,那就毁了它,谁都别想得到!哈哈哈哈——”
他又恶毒的瞪着闫清,癫狂笑道:“你和钟姚也得死,那毒没解药的,哈哈哈哈,你们就等着肠穿肚烂吧!哈哈哈——”
“可惜。”
闫清半蹲到他面前,怜悯的看着他,“那毒我没喝,钟姚也没喝。”
笑声戛然而止,宋泽迷茫无措:“你说什么?”
闫清伸手在银簪上点了点,引得宋泽全身瑟缩了一下,疼的哀嚎两声,这声音似乎取悦了他,只见他笑意更深。
“除了这毒我们没喝,那锅被你下了桑弥花粉的卤汁也被我废了。”
宋泽愣怔住,仿佛好半天才逐字理解清他话里的意思。
“不可能!不可能……”宋泽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怎么可能发现……不可能,你一定喝了,一定……你们都得死……”
闫清:“我说过了,雕虫小技。”
“住口!”
宋泽彻底被激怒,面容扭曲癫狂:“你该死!”
他毫无征兆的突然摸出匕首,起身便往闫清脖颈抹去!
刀锋急速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青白冷光从闫清睫羽下闪过!
闫清身形未动,修目微凛,动作快如闪电!就在匕首距离脖颈皮肤只剩半指距离时,他一把擒住宋泽手腕,再用巧劲一拧一转,宋泽便松了力道。
他就着宋泽手腕一扬,匕首脱手飞出,“铛”的一声直直插入对面的砖墙中!
“你……”宋泽惊讶于他的身手。
可他根本就没给宋泽把话说完的机会。只见他一把掐住宋泽的脖子回身一掼!
宋泽还未从匕首的惊讶中回神便一阵天旋地转,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痛的惊叫一声,可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左手便被闫清踏脚踩住,随即脖子上的手骤然用力,他顿觉呼吸困难再挣扎不动。
此时右手虽未被桎梏,但早已被卸了关节,根本使不上力的耷拉在一边。
“天堂有路你不走,非要来送死。”闫清淡淡的看着他,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活物。
宋泽目眦欲裂,嘴巴不停张合,他想呼救,但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闫清缓缓低头看着他,像与朋友闲聊般轻声说:“其实在你打钟姚主意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你了。知道为何放了你一命吗?”
他的身影映在宋泽颤抖的瞳孔中,危险而诡异,宋泽直觉背上一阵凉意,这女人眼神中和言语中的血腥气,浸的三月阳光下的死胡同森冷Yin寒,四周的枯树都仿佛在诡谲的舞动。
这女人手上绝对沾过不少鲜血!
这个认知让宋泽头皮发麻,他此时无比后悔,他虽想不折手段的报仇,却没想要玉石俱焚,他并不想死。
闫清不管他的挣扎,突然勾唇弯眼笑了一下。
“因为,我觉得处理尸体有点麻烦。”
宋泽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痴愣的看着那张笑脸,那么漂亮的面容,如此血腥的话语,竟然诡异的糅合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绝美。
可这惊艳不过一晃而过,脖子上那只手骤然曲指成爪,暴然收紧!他顿时觉得所有空气都被抽离,窒息感瞬间袭来,心脏狂烈跳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他双目充血,张大嘴想呼吸,可脖子被紧紧钳住,一丝气息都渗不进来!
透过眼前迷蒙的水雾看过去,那个女人竟然仍勾着笑,表情都没变化半分,妖冶鬼魅的像是地狱来的索命修罗。
他不想死!
或许是最后的求生欲望爆发,他突然生出一股力气!
闫清没想到他还有力突然挣扎,加上早上妄动内力逼毒本就还没恢复,一时不查,手上松了瞬间,竟真让他挣脱了出去!
宋泽从地上爬起,根本不敢回头,跌跌撞撞便往外逃。
“啧,麻烦。”闫清不慌不忙的起身,手腕微转滑出两片月牙薄刃夹在指尖,随即身形一动化为虚影。
宋泽连滚带爬的逃命,在巷子里闷头乱串,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心里一阵庆幸。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从右后方掠过,身影在墙头借力一点,瞬息间便落在他身前!
他大惊止步,对方转身扬手一挥。
宋泽只觉那人的纱袖轻飘飘的从自己面上拂过,脖子上有一道凉意,这转瞬间的时间仿佛突然被凝固拉长,一丝血线从他错愕的眼前缓缓飞过。
他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