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回搂住了他的脖子:“我一直都很成熟。”
萧靖承:“……”
真是给一根杆子就往上爬,从来不知谦虚为何物——又可爱又傲娇的小女人,萧靖承爱极了这样的她,用力将她搂在怀里:“对,你一直都很成熟,是我幼稚。”
薛湄就笑了起来。
这件事,有些人还是会看在眼里。
比如说成兰卿。
当成兰卿费尽心机,想要将薛湄击毙的时候,却没想到,薛湄居然能控制天花。
这让成兰卿感到骇然。
虏疮的发作,不管是书上的记载、老人的记忆,还是成兰卿亲眼目睹,都是极其惨烈的。
只要一个人染上了,可能就会赔上上千条人命。
若同时一百个人染上,那几乎是灭城之灾。
可,江宁没有爆发。
那些发了天花的人,一个个在痊愈;那些没有染上天花的人,被种痘之后,此生再也不会得。
薛湄居然有手段,做到如此。
成兰卿一直觉得,自己是站在山巅的。她俯瞰整个天下,想要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她也可以。
但突然,她眼前出现了另一座高山,这座山巍峨耸入天际,她根本看不清其面目,也不知它到底有多高,只知道它阻挡在了自己面前。
这让成兰卿感觉到了无力、惊悚,甚至愤怒。
她已经很多年不曾为什么事而愤怒过了。
“种痘?”这个词一直在成兰卿的脑子里。
为什么种了痘之后,终身不会再感染虏疮,为何可以种痘?
那些得了虏疮的人,他们到底是如何把他们的病传给其她人的?薛湄为何知道传播方式?
就因为她知道是如何传播的,所以她也知道是如何截断的。
她对医学的了解,成兰卿望而生畏。
不对,为何现在才惊悚?
在薛湄治好胡二腿的时候,成兰卿就应该感到惊悚。
那可是断掉的腿。
她猛然将茶盏砸在了地上:“为何是她?”
这个瞬间,她也许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叹,只是她不知道这个词,没办法准确表达。
太子也很愤怒。
他指着成兰卿说:“你让我在父皇面前丢尽了颜面。父皇现在责问我,我如何回答?”
建弘帝就此事骂了太子一顿。
其实,建弘帝是个非常Jing明的皇帝。他一边骂太子虚报军情,一边派人去江宁打听情况。
他的情报,往往来的比太子和成兰卿的更快。
于是,建弘帝便知道了,是薛湄在江宁控制疫情。
“她什么都会,恐怕是医圣下凡。”建弘帝如此想着。
一个人能拯救上百万人命,她不是神又是什么呢?
这让建弘帝起了更想要留住薛湄的心思。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应该把薛湄留在楚国。
“她如果能在青阳县生活,就最好了。既是她自己的封地,又在楚国境内。她拥有至上的权力,也会庇护一方的百姓。”
建弘帝不知道薛湄心里是怎么想的。
总之这件事,建弘帝觉得,给薛湄立个生祠都不为过。
她值得。
事情也传到了梁国的京城。
江宁年初时出了这样的大事,许明晟仔细写了奏章,讲述给皇帝和大臣们听。
所有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江宁要是乱起来,边界不保,楚国和齐国有可能趁虚而入,当然,最怕的还是那些染了虏疮的人逃出来,把虏疮之乱扩散开。
那时候,可能死了就不是江宁的百万人了。
众人一想,都觉得遍体生寒。
但是,成阳郡主回了趟江宁探亲,就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
她既会治疗虏疮,也能让人防止虏疮,更清楚知道虏疮是如何传染给另外一个人的。这手段,让太医院的人,都大为赞服。
皇帝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他明白,薛湄在江宁做了好事,是打着皇权的幌子,是给他树立了形象、拉拢了人心。
若是他因此打压薛湄,朝臣们恐怕不会同意,寒了其他人的心。
太皇太后戚氏也听说了:“这孩子就是胆大,一心为民。当初在匈奴的时候,也是她深入匈奴,斩杀贼首,教化了匈奴子民。现在,她又不顾危险去治疗虏疮。”
太皇太后觉得应该大肆褒奖薛湄。
但大将军王传回了信,意思是说,还是没必要把江宁发生过的事传开,以免百姓人心惶惶。
众人这才意识到,大将军王人也在江宁。
大家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胡太皇太后同样挺高兴的,她对身边的人说:“每次成阳有消息,都是好消息,听得让人提气。看看,她现在连虏疮都能治了。”
很是与有荣焉。
萧明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