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透过镜中见着他们二人姿态亲密犹如夫妻时,只觉得心里既涩又甜,就连下巴也搁在了她略显瘦削的肩膀处,朝她耳畔处轻哈了一口温热吐息道:“我今天特意吩咐小厨房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虾仁煎蛋和虾仁水饺,晚些就留在我这里过夜可好。”
他嘴里的那个‘吃’字,往往都是一重双关居多,就连那虾仁水饺的皮子也很快被人用筷子挑开,继而露出内里可口香甜的雪白虾仁来。
“好,不过你最近倒是瘦了不少,可是最近我不来的时候你又没有好好吃饭了。”并未理会他动作的何朝歌看着镜中倒映的二人身影后,心里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要你一日不来见爹爹,爹爹又怎么能吃得下饭。反倒是爹爹在听说你要娶那位被休弃在家的刘家大公子为夫的时候,即便明知是假的仍是令爹爹嫉妒得紧。”紧抱着她腰肢耸动中的刘瑜深吸了一大口气的咬在了她白皙的肩头处。
只觉得满心苦楚都是她给的,偏生他仍是甘之如饴的受着。
若是当初的他早知道他会栽在这么一个无心无情的小王八蛋手中,怎么也得要提前将人给弄死才行,哪里还任由她现在整日以折磨自己为乐。
“假的便是假的,何有能成真的那一日,何况我人现在就在你身边,你又有什么不放心。”侧过脸亲吻了男人额间的林言欢如实说道。
人也顺势将男人给抱回了床上,并将那别于莲花铜钩上的水色醉酒贵妇帷幔放下,好遮住内里春色淼淼。
朦胧的清辉月色从大开的窗牖中洒进,不但照得满室亮堂,也照得地上凌乱洒落的衣袍和那点点水渍泛着莹润的光芒。
“你一日不将我娶回家中,我的这颗心如何能安定得下来。”旧事重提的刘瑜顿了一下,继而目光略带溃散的望着某一处说。
“照影可知我今年多大了。”
“已是二十有八。”
“你我二人认识多久了。”
“差不多十年之久。”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的何朝歌老实回答,只是先前抚摸他发丝的手却停了动作,半垂的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复杂的厌恶。
“你说一个男人能有多少十年,又能有多少青春等得了一个女人十年,即便我在想自欺欺人,可是当我醒来照镜子的时候,仍是能发现眼角下又新长出了一条细小的皱纹,就连这头发里头都能偶尔看见几根白发。”
“衰老都是人这一生中必然的经历,反倒是你不要总是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若是实在累了不如将这座花楼转卖出去,好做个清闲的富贵人。”明知他是何意的何朝歌却不往他希望中的那个方向发展。
因为有些拒绝便是一辈子的拒绝,再如何也都改变不了的拒绝。
“早些睡吧,我明早上还得要出摊。”许是刚才那一场缠绵悱恻的纠缠耗费了她的大量Jing力,就连人也开始泛起了困泪。
“若是照影累了便先睡一觉,爹爹在旁边守着你。”凑过去吻了吻她嫣红唇角的刘瑜见她注视着自己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伸手遮住了她的视线。
随后柔声道:“睡吧,晚安。”
“晚安。”累极了的人总会在相对放松的地方中睡得格外的快,更甚是沉。
等确定人睡着后,随意用天青色彼岸花纹发带将那头细软墨发松松垮垮挽住的刘瑜方才起身披袍往外走去。
只是在临出门时,还不忘贪婪的多看了躺在床上的女人几眼,那紫檀木送子观音屏风后的石榴百子千孙香炉中也正白烟袅绕。
推开门后,只见这满院清辉,竹影斑驳陆离下正立着一名双手抱胸,衣摆边缘还沾染上点点夜霜之寒的女人。
“我说刘爹爹你就真的能狠得下心来吗,毕竟那人可是你的心尖尖。”说着,眼梢微挑的女人还撩起一缕鬓发置于指尖缠玩。
“若是我在狠不下心来,指不定那人再过不久就得八抬大轿迎娶其他男人为正夫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何况那么多年了,他也不见得能感化那人半分,既是如此,他为何不选择一个最直接又有效的法子,也好过像他现在的患得患失。
“反倒是我安排你做的事,你可准备妥当了吗。”一改先前卑怯讨好之态的刘瑜锐利眼眸半眯,周身弥漫着少许势在必得的Yin戾。
“自然是早已准备妥当,不过这天底下还真是最毒男人心。”当女人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却突然选择了闭唇不言,随后朝着刘瑜露出一抹自求多福的笑意后,消失于那茫茫竹林中。
在她消失的刹那间,面色陡然煞白的刘瑜竟产生了不敢转身面对的勇气,掩于袖袍下的手指深掐进掌心软|rou中后,方才制止了他马上落荒而逃的不敢面对。可他也知道,即便他再不想面对,老天爷也终会将他给拉回现实当中。
“你怎么突然醒了,可是睡不习惯爹爹这里的床,还是爹爹前面吵到了你。”蓦然回首,只见那人立于清辉月色之下的刘瑜正攥紧拳头,竭力让自己镇定,并露出一抹浅薄笑意朝她走近。
靠在门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