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更深露重,何朝歌却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正透过薄薄地衣物传了过来。
连带着她的心也乱了半拍,趁机拉开距离,“我有些困了,等明天我在给你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可好。”
她担心他不信,还抬袖捂嘴打了个哈欠,眼下挂着的一抹青黑越发明显。
“好嘛,不过嫂子也不要太累到自己,须知身体可是一切的本钱。”赵瑾玉虽想继续缠着她,却也明白最近的嫂子在忙着备考乡试一事,只能不情不愿的下次再接再厉。
“我知道的,嫂子晚安。”
“晚安。”
今夜虽不能得手的赵瑾玉在回房时,还朝着刘语茶住的房门前吐了口唾沫。
要不是这个该死的扫把星,嫂子早就成他妻主了!
在人离开后的何朝歌洗了把脸,换下外衫准备睡觉时,却听见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的刘语茶久未听到声响,恐以为她睡了,遂加了句:“妻主,是我。”
屋内的何朝歌听到声音后,这才推开门。
“子川,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进来后的刘语茶将端在托盘上的杏仁羊nai放下,面带担忧道:“我知道妻主最近在忙着参加乡试,不过再忙,妻主也得要注意一下身体才行。”
“嗯,我会的,辛苦你那么晚还弄了吃的给我。”何朝歌见他露出外衫的两条小腿,眉心忽跳了跳,并下了逐客令。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记得回去后早点休息。”
但刘语茶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更目带希冀地望着她:“妻主,今晚上我能留下来吗,我不会吵你的,哪怕是让我在你旁边打地铺也行。”
他们的关系已经僵持了数月,现在理应由他打破冰点。
闻言,何朝歌竟有些震惊,因为这些话,完全不像是会从他嘴里说出的。
“不了,我习惯了晚上一个人睡,若是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我恐怕还会睡不着。”这也是她不喜欢留在那些恩客房里过夜的原因。
刘语茶见他再不采取点行动,说不定今夜的准备都会功亏一篑时,竟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她:“我和妻主都成婚了,妻主为何不愿意与我同床共枕。”
“我前面说过了,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将你当成哥哥看待。”对于其他的,她从未多想分毫。
眼眸半垂的何朝歌将他搂着她腰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语气冷漠:“现在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她好心的一句话,听到男人的耳边却像是点燃爆竹的导火线。
“所以这就是妻主宁愿在外面找男人,都不愿意碰我的原因吗!”
听到男人的指责,何朝歌才发现她的衣襟不知何时被拉得滑至肩头,并露出了被人吮出的一朵暗梅。
当即眼眸半垂的将衣服上拉:“你想多了,这只是被虫子叮咬后留下的痕迹。”
“是不是虫子咬的,妻主心里最清楚不过,反倒是妻主为什么不愿意碰我,是不是你也嫌我年纪大,还是二嫁之身。”
“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令人感到恶心,更过分,可我也是因为太喜欢妻主了……”青年哭起来的时候是狼狈的,卑微的,画好的Jing致妆容也被糊成了一团。
她想用袖口将他脸上妆容擦拭干净,谁知道越擦越脏,“我从未这样想过你,你先起来,我去给你打盆水进来洗脸好不好。”
“不好。”
他的不好,直接将她想要安慰的话彻底堵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像是有意避着刘语茶开始早出晚归。
好在乡试临近,刘语茶和赵瑾玉也没有在闹出什么幺蛾子。
乡试的地点定在邻县的春日镇,虽说两城之间的距离,乘坐马车只需半日,何朝歌仍是提前了三天出发。
一为逃避,二为调整心态。
乡试那天为九月二十三,六科共考三天,成绩会在半月后张贴在各府衙门前的告示牌。
乡试结束那天,半空中雾蒙蒙的,守在考场外的人都拿了一把油纸伞,只为躲避不久后的倾盆大雨。
当脑袋一阵阵发昏,脚步虚浮的何朝歌走出考场后,便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转身回望,只见爬满青藤白萝的灰墙下,那人一身嫩黄色舞蝶交领长袍,明媚得像是要召唤春天。
“照影姐姐,是我。”
直到那人朝她走近,她才反应过来,“霖月,你怎么来了。”
“我最近居住在邻县的堂嫂家,我听说照影姐姐也会来参加这一次的乡试,就想着能不能碰运气的遇到,说不定我的运气那么好。”
“你的运气,我记得一向都挺好的。”何朝歌见他的身后都无人跟随,不禁拧眉道:“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就不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我住的地方就离这里十米远,我在自家门口能遇到什么危险,也就照影姐姐总喜欢大惊小怪了点。”舌尖刷过下牙床的穆晓一朝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