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调整好姿势,又睨了还在擦拭箭矢的何朝歌一眼,继而掂了掂弓,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红尾羽箭,闭上一只眼,拉弦弓满。
原先还在擦拭箭矢的何朝歌敏锐地注意到,她一搭上箭,整个人的气势陡然转变成草原上捕猎的猎豹。
其他人还未看清她是何时射的,只听见羽箭破空凌云之声,紧接着是靶中红心上插jin一支尾端嗡嗡晃动的羽箭。
“正中红心!”作为司射的慕容姝只是看了一眼,便得知了答案。
罗玉铃冲何朝歌挑衅一笑,紧接着拉开弓箭射.出第二支,第三支。
三支羽箭,三箭皆中靶心,更有一箭的力度重得入靶三分。
在慕容姝宣布她成绩的那一刻,其他人便知道何朝歌要是想赢,很难,除非打个平手。
回到人群中的罗玉铃强压着脸上笑意,对何朝歌拱拳行礼,“殿下,到你了。”
唇瓣微抿的何朝歌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来到距离靶子十米外的位置。
她自箭囊中先后抽出三支羽箭,依次搭在弦上,她的眼睛并未同其他人半闭上一只,而是全神凝聚的睁开。
作为司射的慕容姝微微拧眉,明显对她的做法很不赞同。
心里也明白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三箭齐发,若只中了一箭,虽败犹荣。
“呵,还不自量力的想三箭齐发,真当自己秦良玉转世不成,也不知道那小胳膊小腿的,能不能拉开弓箭还是个问题。”见此,双手抱胸的罗玉铃心里鄙夷更重。
下一秒,伴随着三箭铮铮破空而响,羽箭钉入靶后落下的是静,宛如针落的静。
紧接着,是那不可置信的欢呼声与掌声响彻梅林。
双拳紧握的罗玉铃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珠子,快步朝箭靶去。
“不,这不可能!”
即使靶中红心明晃晃地插着三支力度重得穿透靶心的蓝尾羽箭,她仍是想要自欺欺人。
这三箭齐发她练那么久了,最多也只能做到两箭齐发。
因为搭的箭多了,箭得到的力量不一致,射.出去的箭也容易失去准头和力气,最后演变成一个软绵绵的笑话。
可现在的她,就像是被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脸上,又胀又疼。
“何来的不可能,再说了这天下能人异士与天才之辈居多。”语气平淡的何朝歌将搭在大拇指上的白玉韘取下,又揉了揉酸疼的胳膊。
果然,属于身体的本能并不会因为她丢失记忆而消失。
这次比赛。
罗玉铃,三箭皆中靶心,更有一箭的力度重得入靶三分。
何朝歌,三箭齐发,正中靶心。
“所以,你们就真的只是比试箭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何他听到的,和她说的剧情不能说是相同,简直就是毫不相干。
“嗯,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发生什么。”手指轻叩桌面的何朝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朝他凑近。
“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们两个女人,会为了你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而我因为体弱多病的缘故敌不过那位罗小将军,这才有了你今夜不放心我,前来看我一事。”
若是如此,倒也能解释得通。被猜中了心事的宋谢临瞬间小脸涨红如三月桃,嘴上仍是强硬的辩解道:“我才没有,再说了本公子又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男人。”
“嗯,你不是。”
谁知道这句话,简直比反驳他还要来得令人火大。
宋谢临觉得,何朝歌此人就是生来克他的!
他们在屋内捧着加了槐花蜜的杏仁羊nai茶说着赏梅宴,长安城近日发生的趣事时,窗外不知何时落起了雪夹雨。
当一缕风雪从半掩窗牖飘入内,二人才惊觉外头早已是风雪摧城,城欲倒。
“外面的雨下得挺大的,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停。”走至窗边的何朝歌未将窗户合上,便有一个脑袋凑了过来。
将脑袋往窗外伸去的宋谢临看着外头大得压弯树梢的倾盆大雨,不禁咂舌,“那我不回去,我今晚上睡哪里,这老天也太不会做人了点。”
这雨下得也太及时了点!他前面还想着用什么理由留下的!
眉头微蹙的何朝歌抿唇思索了许久,才做了决定:“你若是不嫌弃我这里过于寒酸,你今夜便先留在我这里过夜,等明天天一亮再回去。”
现在的他,也只能留下。
她本是好心不过的一句话,却不料令少年炸起了毛,更抱着胸往墙角缩。
“你,你知不知道随便让陌生男人留宿在家里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意味的,我只知道我一个女人不能放任你一个小男人冒雨翻.墙跑回家,要是你半路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他们二人都独处一室许久了,她又何时对他做过越界之举。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分明就是想要咒我。”
“你想多了,现在很晚了,你先睡觉,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