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图书馆的钥匙长得很奇怪,是半弦月的形状。
“你去图书馆干嘛?”望辰跟在宫年身后,寸步不离。
宫年也没非要把他甩开,还回答着他的问题:“查资料,你失忆了?”
“查什么资料?图书馆已经三年没开放,你现在要去,真的很让人疑惑啊。”望辰的嘴,真的很快,噼里啪啦说了很多。
宫年想了想,说:“嗯。”
“嗯,嗯??”望辰停下发现宫年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立刻又跟了上去:“我说了这么多,你就给我嗯?”
两人走到停车场,宫年上车,望辰也凑了上来,他坐在副驾驶上。
宫年系好安全带,笑看着他:“你坐这儿不怕阿桃?”
望辰看了眼宫年,眼神里甚是骄傲,他拍拍座位:“小涵来了以后,阿桃心思都在她身上哪有时间管我们。”
宫年笑了笑,没再理会他。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望辰自言自语似的一直在说。
“我真不懂啊,你说阿桃每次也不坐你车啊,坐也不坐副驾驶啊,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坐?”
“有时候真觉得她不是喜欢你,她喜欢的应该是执着的喜欢着你的心情,就像是。”
“在雾气茫茫的海面上,紧紧地抓住船帆的杆。”
望辰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年年,我真觉得,她不是真的喜欢你,她好像是疯了。”
路上车不多,他们很快到达图书馆门前的停车场,宫年下车后,手搭着车门,今天天气不错,日照充足,他眯了眯眼:“她的心里没有内在驱动力。”
“啥?”望辰有点迷糊。
“简单讲,阿桃这个人没有核。”宫年多解释了一句。
望辰的经历是他们五个人中最简单的一个,在其他四个人都有着没办法跨越的过去中显得十分淳朴。
淳朴的望辰一脸茫然地掏出自己的红扇子,唰得打开挡在头顶。
“哈?你说啥?”
“你能不能别总跟34学东北话?”
“你怎么不叫他名字?”
“太霸气了,不好意思叫。”
说话间,宫年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望辰紧跟其后刨根问底:“什么意思啊,阿桃没有心?那她的心呢?”
“她有心,只是她不够信任自己,她需要拉住其他人,让她自己不做出极端的事。”宫年解释。
宫年一直是五个人里最有耐心的一个。
“结束生命?”望辰神色严肃。
宫年摇摇头:“不会这么极端,阿桃的童年经历令她极度厌弃自己,这是根植在她脑海中的想法,别人帮不到她。”
“而厌弃自己会导致,三观波动不安,她没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对错概念模糊,以至于她认为自己所做之事皆是错。”望辰接着宫年的话说。
‘咔哒。’
图书馆的门被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宫年抬手扫扫灰,往里边走边说:“我是她选择的判断标准。”
“你会做的事是对,你不做的是错。”望辰说着拿出口罩戴好。
宫年停下脚步,看着他,挑眉:“我的呢?”
“倒也没有。”望辰笑了笑。
图书馆共三层,整体呈哥特式建筑风格,十分昏暗,宫年打开手机自带手电筒,照到望辰身上,笑了笑:“你身后有人。”
望辰脸色暗了又暗:“你别骗我。”
“真没骗你,你回头。”宫年一脸的真心实意。
望辰感觉自己身后真的有人,他小步挪到宫年面前,又往左边移动了几步,而后转过身。
看到了刚刚自己站着那地方的人,他差一点就要呜呼过去,还是拉住宫年的胳膊才将将站直。
“馆长好。”宫年礼貌打招呼。
“馆长好。”望辰说完,实在忍不住又说:“您能别总穿白衣服么,这衣服真的吓人,而且您还非要带个白色尖顶帽子。”
白胡子馆长对宫年点点头。
没搭理望辰。
在他离开后,望辰忍不住地说:“我真的快被他吓疯了,再几次我就是下一个阿桃。”
宫年朝年录档案馆走去,望辰始终跟在他后面。
他推开档案馆的门并说:“阿桃比你聪明很多,你如果是他大概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望辰摸到墙上的灯按开:“我是傻子?还能被人吃了?”
“再说了,人怎么会吃人呢?”
宫年从兜里拿出眼睛,戴好,银框眼镜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衣冠禽兽的味道,但这个禽兽,比人更像人。
他拿过年鉴录,拉开凳子坐下后才缓缓开口:“人不吃人,苏涵又怎么会死?”
第八章
“是,”望辰试探着说:“你试了那么多次,每次她都是相同的结局,这次真的可以么?”
宫年抿直了唇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