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乐没有特意备孕,只是一个多月前的某天晚上,两人突然来了兴致,可家中的小雨伞稀缺。
程舟霄原想去浴室里解决一下,结果起身时被简安乐耍赖搂住了脖子。
这一下算是将人惹着了,后面的事儿不必多说。
简安乐月经期一向不准,最久时三四个月都没来,所以刚开始也没有在意,只是这两天胃口越来越差,甚至出现反胃的现象,这才引起了程舟霄的注意。
饭桌上,程舟霄拉过她的胳膊,搭腕诊脉,简安乐就瞧着他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最后黝黑的眸子盯着她,好半天没说话。
简安乐被看的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问他:“怎么了?”
程舟霄没说话,又换另一只手搭脉,简安乐看他脸色难看,忍不住戳戳他的大腿,小心翼翼道:“程舟霄,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我得了绝症?”
程舟霄训斥:“不要胡说。”
简安乐:“可你现在的表情很吓人。”
程舟霄收回手,说了句没事。
简安乐怎么能信他的鬼话,不过他不说自己也没办法。
翌日清早,程舟霄破天荒的没有去上班,而是开车带着她去了医院。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她怀孕了,已经快五周了。
回去一路上,程舟霄都沉默不语,将她送回家后,他叮嘱罗姨好好照看简安乐,就再次开车出去了。
简安乐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别人家老公得知家里有新成员加入,都恨不得开心疯了,怎么程舟霄知道她怀孕,不但不高兴,甚至还很嫌恶?
她越想越郁闷,气的午饭都没胃口吃了。
傍晚时分,门外传来汽车声,程舟霄回来了。
简安乐坐在客厅看向玄关,瞧着程舟霄进门,朝客厅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安乐,我们……送它走吧。”
简安乐脊背一僵,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询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舟霄抿唇,说不出第二遍。
简安乐眼眶shi润,哽咽着问他:“你不喜欢我们有孩子吗?”
程舟霄蹙眉:“不是不喜欢,只是他现在出现的时机不合适。”
简安乐逼问:“怎么不适合,你出轨了吗?”
程舟霄挑眉:“怎么会想到这里。”
简安乐:“那你为什么要送它走,你忘了你是道士,道教最注重贵生,他可是一条小生命,你怎么忍心!”
程舟霄闻言,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眸子泛红。
后来简安乐才知道,他开车出去,其实是回了灵阳观,与他师父聊了许久,而让他狠心做出这个决定的前因,是老观主的一句话。
“如果破戒杀生违背祖师爷的意愿与安乐相比,哪个更重要?”
程舟霄能说出送走小家伙的话,说明他选择了后者。
简安乐不敢想象,对道士而言,这是一个多难抉择的决定。
她不想让程舟霄为难,更不想让他为了自己破戒受罚,若是这孩子真的没了,她和程舟霄会自责一辈子。
她耐心劝说许久,一再保证自己量力而行,等月份再大一些,她去检查一遍身体,再决定这个孩子要不要留。
程舟霄答应了,虽然明面上他没再说什么,可简安乐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的焦躁不安。
自从下山,程舟霄已经很少给她把脉了,可现在,他又开始每日给简安乐搭脉的事情。
每天上班前都会再三叮嘱罗姨仔细照看简安乐,上班期间,空闲时也会给她发消息,问她在做什么。
下了班回来还会询问罗姨,简安乐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再替她把脉,确定真的没事,才去忙其他事情。
刚开始那两天,简安乐还能忍受,可时间长了也有些烦躁,觉得程舟霄有点草木皆兵。
她还因此对程舟霄发过几次火,他却半点不怒,任由简安乐吼完,再耐心哄她。
说起程舟霄的脾气,在圈里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自从他接手公司,不少人与他结识后发现他极为耐心,很少人发火。
不过虽知道他好脾气,却没几个人敢惹他,至于原因简安乐没有深究。
怀孕期间,简安乐要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保持身心愉悦。
为此,她报了不少课程,插花、画画、古筝,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时间一天天过去,简安乐的肚子慢慢鼓了起来,程舟霄看她那瘦的竹竿的腿撑着一个大肚子,总是担心的不行,甚至聘请营养师每天帮她调理身体。
就算这么细心照料,可程舟霄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简安乐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在上画画课时突然晕倒,送去医院后,医生说她有妊娠高血压,平时需要家人重点关注。
最重要的是在生产时,手术的危险系数数倍增加,甚至孕妇可能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