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演讲的都是外国人,底下听讲的都是中国各城市的同行。我估计很多人听不大懂,因为连我这专修外语的都只听懂八成左右。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最后半小时可以提问题。
坐在后排的一个男士站起来提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外资银行的工作人员立刻给他翻译了过去。轮到我们发言时,陈洁轻挽了一下刘海,用流利纯正的英语问演讲者如何看待中国的投资现状。对方说了一大串,最后下结论:“At current situation, I think it is a good time to i in stock market.”
陈洁听完了,不置可否,“I don,t agree with your opinion. Bubble ey willaffect the stock market. I forecast that it would be down in half a year. And as modernizationof? city is ing, we may i in real estate . ”
看来两方在投资观点上有些不一样,老外的意思是现在股市比较热,当然应该投资股市。陈洁反驳了这一观点,认为现在股市过热,股市受泡沫经济影响半年后必跌,但是城市现代化正在开展,投资房产比较好。(半年之后,果然股市一蹶不振,房地产兴起。)
两种观点都有其道理,听众们也分成两派,各执所见。然后主持人号召大家休息一会,用个午饭,下午各会议代表再交流,才结束了这次的讨论。然而陈洁的优雅、干练、大方的风范给参加会议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不由对她讨好地说:“老大,我好崇拜你啊。”她回了个媚眼给我作为回答。当然,傻冒通常分不清媚眼和白眼的。
吃中饭的时候,我拨打了房间的电话,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我又拨了莉的手机,却被告知关机,心里嘀咕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些不爽。当下吃饭就有些心不在焉。那个台上讲演的外国人跑来跟陈洁聊了半天,我也没兴趣插话,只是耐心地听着。他们两人讲来讲去忽然一起大笑起来,想是谈得很投机。临走时给我们交换了名片,说有机会来南京交流。
陈洁关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想了个借口,“昨天着凉了,不大舒服。”
“那下午的会你就别参加了,你回去歇会吧。”
我推脱了一阵,还是奔上楼去。一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她已经走了。被子折的整整齐齐,我不由一阵失望。
转头看到一张纸条压在台板下,写着几行字:“一夕浓情,感君厚爱;两处离愁,友谊长存。”我反覆看了几遍字条,仔细咀嚼着话里的含义,她在暗示我大家两地工作,不能一起,所以才悄悄离去,保留友谊,留待日后相见。我知道我无法劝服她,就像我从前无法留住她一样。水瓶座的女子,总是那么的自决。
坐在床头熄了灯,仿佛还能闻到枕边的幽香,眼前似乎还有那曼妙的身影,看着她离我远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幸福转眼即逝,人生也不过如此,如此而已。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然间有人推门进来开了灯,“你怎么搞的,睡觉连门也忘了关。”我听声音也知道陈洁来了。没有说话。大概是我的样子比较痴呆,看上去很不对劲,她走过来摸摸了我的额头,“干嘛呢?傻了?”
我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会结束了吗?明天回去吗?”
“结束了,明天可以回去了。哎,出来两天了,还没时间去玩,我跟你说,今晚史密斯约我们去玩。”史密斯就是今天和陈洁辩论的某投资银行的副总裁。
“那一定是约你的,我不舒服,不想去了。”
“不行,”她板起了脸,撅着嘴,“我可不能一个人去。”
“那就不要去了。”我存心气她。
“那呆着干什么?”
“照顾我啊,我昨天照顾你来着,今天你也回报一下啊。”
没想到她说:“也对,这样我告诉他我有点事情,不去了。我今晚陪你。”这句话说的太暧昧了,我心里一跳,仔细看了她一眼,忽然想到莉,心里又是一痛。
趁着她打电话时,我又把眼睛闭起来,心里回味着痛苦,百感交集。很多人以为水瓶人花心,其实花心只是表面的现象,我对她真的是一片诚心可对日月。耳朵听着陈洁和老外的解释的声音愈来愈远,原来我忍不住又迷糊了过去。
睡的不知多久,睁开眼来,床边坐着一人,吓了我一大跳,这才想起是陈洁在陪我。可能是累了,她坐着也打起盹来。我仔细地端详她,白净的面容,柳叶淡眉,细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虽然不能算是个美人,看起来也女人味十足。
我忽然想逗逗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没有反应。于是我抚摩了她的头发一下,还是没反应。我坐起来,走到她身后,轻轻地在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