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是所有虚拟账户的狂欢,攻击与褒奖不过是在瞬时转换。
距离节目预告放完已经一周,预热活动愈演愈烈,直到新一期节目播出的时候,关于肖靳然团队的热搜词条直接登上第一,但紧随其后的是钢琴师。
即便林岑安只留了一双清冽的眼睛在镜头前,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都清晰的暴露在大众视野,关于他的照片,他的学历,他的人生轨迹,他的家庭。
那些华丽的修饰包裹着搜索引擎,探寻他的一切,带着肖靳然的舞台走向了最高的热度。这是他们一开始就算好的,用林岑安吸引视线,独具一格。
接到季守蓝的电话时,林岑安才刚安装好微博,还不用注册就能在热搜前几看到自己,点进去的时候,毕业照片,跟同学的合照,甚至是毕业作品录像都被放在网上。
他只觉得呼吸困难,像一双手逼迫他脱的干干净净,不敢往下想,如果他妈妈的事情也被暴露而出,给他和爸爸又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季守蓝在电话那边喂了几声,便被他挂掉了,林岑安几乎是即刻就开始收拾一切行李,他把衣服从衣柜里拖出来扔在床上,还有那件黑色的西装,想起来之前心理咨询师再三确定他现在的心理情况,他不得不苦笑,床头的抗焦虑药还剩大半瓶,只好停下,还是拿过药来吃。
水打shi了头发,顺着额头混着眼泪流过干涸的嘴角,他比在门口趴着的流浪小狗看着还要可怜,头发乱糟糟的,光着脚只穿了一条宽松的黑色运动裤。
许筠上气不接下气等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光景,林岑安上半身裸露在一片金黄色的阳光下,泛着比白炽灯还要强烈的冷白色,见到许筠时他几乎是一瞬就拉上了门将她狠狠抵在门上,将头埋进她的颈窝。
许筠青葱温暖的手指插进他后颈的头发,细细抚摸,我看到了,没事的。 那个热搜,拿林岑安当幌子把他脱光推到众人面前,给肖的舞台和节目带了一波热度,远远甩开其他人。
她来之前人还在开组会,用飞快的语速汇报结束,几乎没顾得上大教授责怪的眼神就匆忙请了假出来。他在发抖,一只手撑着她腰侧的墙,一只手紧紧搂着她。
我跟之瑜打了招呼,让她男朋友帮忙降了热度。不会再继续下去了,岑安。 她的声音轻轻的,曾经的自己也是如同这样,在一片网络的斥责声中,躲在房间里发抖。
何况大家只是夸你人帅钢琴弹的也不错,嗯?林岑安的皮肤贴在她的缎面衬衣上,shi冷的冰水沾shi她腹部的衣服,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妈自杀的事情吗。
许筠记得那天午后,坐在街头,他讲得那些事情,林岑安的母亲当年前往德国留学学习小提琴,还没毕业便已经在各个大赛和表演中崭露头角,红极一时,她行为张扬,追求者众多,并且曾经有多个情人,和林岑安父亲过着名存实亡的开放式婚姻。
各种八卦杂志抹灭了她的天赋和才华以及音乐成就,那些见不得台面的风流韵事在报社和杂志,不太发达的网络上肆意传播,甚至伤害到了远在国内的外婆他们。他们和我妈断了关系,我妈最后也只能隐退。直到有一天,她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最后就在我眼前跳了楼。
虽然无法谈论对错,许筠知道的是,网上甚至放出了他是已故小提琴家林诗扬的儿子,肖靳然的手段不过是让林岑安陷入争议,红与黑,后果,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岑安,听着,我曾经也很在乎那些,我也受到过网络的非议,但我也会像那个人保护我一样保护你。
太久没有亲吻他的嘴唇,许筠吻上去时,轻轻舔咬着他唇面,他的舌尖狠狠压上来,勾着她的齿间探进她整个口腔。
他的眸光盯着许筠的鼻尖,不敢去看她坚定柔软的眼神,许筠被吸的发麻,整个人软起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觉得他吻的有点狠,口腔里每一处交织过的角落都在战栗。
他漂亮Yin沉的面孔一点点染上情欲,去含自己的耳垂,甚至用舌尖轻轻在耳廓吞吐打转,她闭上眼身体的反应一阵阵袭来,让她腿软的不得不从墙面上滑下去,接着被林岑安又捞上来,胳膊圈过她腋下撑起她。
他怔怔地望着她的脸,锋利的眉眼染上闷热的chao红,变得柔和起来,她带着一丝疑惑和迷离,他的姿态过于像一只等待救赎的大狗,歪着头蹭了蹭她的胸口,然后半跪下来用鼻梁去触碰她垂落下来的指尖,像是在嗅什么。
是那股水调的香水味,像是航海物语带着大海味的后调。然后又抬头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探寻地望向许筠。
许筠只觉得指尖一痒,他的舌头舔了舔她,好像在给出什么暗号,她深吸一口气,岑安,今天要当姐姐的小狗吗?她的声音凌厉而勾人,林岑安全身瞬时感到了冷意和酥麻,从头到脚,下意识从喉咙间低低沉yin了一声。
许筠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第一次见这样冷静的她,好似在实验室对待培养的细胞,像穿上了医院里性冷淡般的白大褂。
她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