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洗漱好婢仆们摆上饭。
越祁用饭礼仪极佳,食不言。
待用完清口后坐到季南嘉身边拥着她说道: “回京这些日子才觉着家中好,饭菜美味,细君亦是,这等日子当真舒适。”
看季南嘉没有接话像是感叹道:“为夫常年在外,家中多劳细君费心,我心中甚是愧疚。”
“分内之事,无需言谢。”季南嘉实在没兴趣跟他虚与委蛇,要么赶紧做了走人,要么就各做各的事儿互不打扰,真愧疚就不会对愿主的儿子下手,说到底是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们母子不安分待在京都替他吸引朝中大部分目光,他的族人首当其冲,他父亲亦是。
可惜他不知道,连场胜仗的他已经招了许多人的眼,已经开始针对老侯爷了。
季南嘉只等一个契机,倘若湘Yin事情顺利,她才有资格与越祁谈判,否则此刻跟越祁说只会徒增怀疑不说,并且越祁知道事情泄露可能加快送她们母子上路。
还有时间,尚且来得及。
“细君常在京中有所不知,青州地广人稀,好在还有海右郡的粮食为大军作后备军需,但是天冷蒸饼发酸倒还好,又硬,天热又坏的快,若想吃上这么热腾腾又爽口的饭食那是极为困难的。”
“海右郡粮产颇丰,倒是解决很多问题。”季南嘉点头道。
“细君此言差矣,除去税收,到百姓手里不足十难余一,大军连年征战又岂有余粮?若不是去年发作了一批,海右郡撤了许多人,只怕如今驻守青州边境的兵卒会少上更多。”
“希望早日一统中原,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若能如此,便是不做公主,做一介平头百姓也是使得。”季南嘉感慨道。
“细君居然会作此想?”越祁有些惊讶,今日这般像寻常夫妻般叙话的情形他们二人成婚六年,这是头一回。
许是今日气氛着实温馨,太令人贪恋这其中的安稳,又或是今日的夜光格外明亮,以至于给了越祁一种他们不过是寻常千万夫妻中的一对,丈夫早出晚归,妻子留灯等候。
让人不禁忘却倘若事情撕破的背后是欺骗、立场、还有无数的人命,还有……他们的孩子。
“为何我不能有这种想法?父皇一向教导我与阿兄,百姓才是国之根本,我们身为皇室,国家与百姓就是我们的责任。奈何阿兄早逝,不然……”季南嘉想着愿主记忆里的少年不由有些伤感,倘若他在,东齐绝不会是眼下这般情形。
越祁默然,不由想起那个颖悟绝lun的少年不由叹息,他领兵在外虽极少见到先太子,却也留下极深刻的印象,谦逊有礼,聪慧过人。倘若有他带领东齐,他与南嘉也不必走到今日。
二人因此也没了其它闲谈的兴致,早早歇了。
不日大军就要拔营回青州,两万大军驻在城外,京中心怀鬼胎之辈岂能安心?朝中一致认为该越祁作为震慑外族各部的顶梁柱该早早回青州,天子更是害怕越祁大军会直达皇宫取他人头,头一次没有在朝会喝的烂醉而是快速通过大丞相等各人奏请。
季夫人与季南嘉替越祁收拾行装,待越祁一走,她就该动身下湘洲了,以免夜长梦多。
当晚越祁来到季南嘉房中,二人用过夜饭,季南嘉还在看有什么需要增添的,越祁看向她忙碌的身影眼里带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以往总是为了避免有过多的牵连怕自己改变主意,如今看着她满心满眼的为自己的事儿忙碌,试问有哪个男人不会软了心肠?
好在马上就要离开,他一向决定了的路就会走到底,亦不会悔改,只要他日后对她好些,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干系?这个人,他越祁是要定了!
“好了,暂且就先这些,都仔细装好了,若是缺了什么尽管送信回来,家里都会备好打发人送去的。”季南嘉净手坐下喝了口茶。
“回去路程便是快马加鞭,你这些东西也用不上。”越祁不由取笑道,小娘子哪儿知行军的事儿,她装的这些十有八九是用不上了。
“又没让你背着,跟着粮车走便是。对了,大郎二郎如今也到舞勺之年,有几家想与我们结亲的人家,我觉着都还行。若是他们自己有心仪之人不好与我说,你也去问问。总要紧着他们喜欢,日子才能和顺。”
“此事不急,让他们先随我在青州,到时候我再替他们相看。”越祁不由避过这个话题。
季南嘉也不自讨没趣,“如此甚好。”
“劳细君费心了。”越祁握了握季南嘉的手,季南嘉微笑着摇头,“妾的分内之事,何至言谢,夫主外道了。”
季南嘉暗嗤道:回京被各方事情忙的晕头转向没空管儿子,殊不知那俩小的玩儿的不知道有多花吧?近半月夜夜房里叫水,还俩人一起玩一个寺人,被京都那些纨绔子弟带着出入瓦舍,回程能爬的起来我跟你信。
下人不敢告状,能告状的都被吩咐睁只眼闭只眼,想留她们娘俩在京都挡枪,也要看你的队友答不答应。
“良宵苦短,细君莫若早早与为夫沐浴歇息?”越祁想着马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