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闯入我等营地,又刀剑相向,不知有何见教。”季南嘉朗声问道。
“我等奉命剿乱匪,追捕逃窜的匪贼至此,足下家仆又不配合询查,此举实属无奈,并非有意冒犯。”一位仪表堂堂,身着软甲的男子翻身下马,对着季南嘉遥遥一礼。
季南嘉看向此人,不同时下追捧的文弱俊秀之美,身高八尺二,面容深邃不肖似南地的温和反而透出极强的侵略性,如同一柄无鞘的刀,寒意凛然,震慑力极强。
“还望将军知晓,我们是来自西江周氏,在家中行三。此番是为了帮姑姑来打理产业,路遇几次山匪相阻,故而大家都比较谨慎,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季南嘉拱手回道。
“西江周氏?”旁边一位副官模样的人凑过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男人眼神闪过了然,看向季南嘉的眼神难免带了些轻视,“近来湘Yin山匪猖獗,本官奉劝……“公子”?万物小心,湘Yin郡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说罢挥了挥手,他的部下集体收起兵器,站立如松!
“不知将军在哪位大人门下高就?是湘洲人士吗?待我等到了湘Yin必定携礼登门赔罪。”
季南嘉谦和的笑着,也对着自己这边的人往下压了压。众人也都收起弩箭别在腰后,带到的都收回刀鞘。
太后娘家子侄,周家人她又没说错,即便如今周家没落不显,好歹是个中品世家。
“我等乃是西江郡郡守大人部曲,为追捕山匪一路追踪。都是山匪猖獗,大家误会一场,何来冒犯?公子言重了!”
不知是有意无意,季南嘉感觉这个男人好像故意咬重了公子二字。再者从西江追到湘Yin,你这一路都没追到?
这山匪还挺难追。
那能怎么办?女子扮男子,装束好说,声音怎么也不对啊,但是很多人因为身份愿意行方便就行了。
“不知将军要追的贼人是往哪个方向跑了?可还要继续追捕?”
“想必我等之前遇见往湘Yin郡一路逃窜的山匪必定是被将军等人驱赶的恶匪吧?”白天瘦高的男人站外季南嘉身边笑着出声问道,季南嘉让人给他们送了干净的衣裳,虽然面色依旧枯黄,却搭理干净整洁了,依旧能看出良好的教养与优雅。
季南嘉一顿,要么说谋士门人不能惹不能惹,Yin人都不带打磕巴的。徐琮,字先闰,与他一起的三人分别赵文、甄俞、朱章,都是被逮捕狱中认识的,合谋出逃便是几人共同商议后成功桃之夭夭,奈何运气实在背,好不容易一路逃出来躲过几处郡守的府兵,结果又碰上山匪被抓住,辛而季南嘉带人灭了那个小山寨,救出了他们。
那个青年将军也意外的看了一眼徐琮,一脸正义的点了点头,“正是我们追捕的山匪!”
季南嘉本以为这人是刚毅正直之辈,没想到睁眼说瞎话跟这位徐先生一唱一和那是十分之顺畅啊,顺杆爬也忒顺手了些。
“如此不妨一同扎营此处,休整一晚明日好继续追踪,我们郎主心善一路搭救流民,就怕到时候再遇到山匪辛而将军能庇护我等,如今总算能安心写了。”徐琮一脸感激的向刘秉行了一礼。
刘秉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徐琮,“保家卫国,职责所在,无需言谢!”
要不是场合不对,季南嘉都想给二位鼓掌了,看看这军民鱼水情,多么令人感动!
“既如此,那我们便先去歇息了,碰见了好几批山匪,大家也属实都累了。将军自便!”
“周郎君请!”刘秉正色一礼。
季南嘉身边的健仆们迅速改变护送阵型,几位先生跟在身后,确定后面的人听不见了季南嘉才轻声问:“徐先生邀此人同行不怕我们功亏一篑?”
徐琮笑着摸了一把自己短的宛若兔子尾巴的山羊胡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
“哦?先生莫不是有何高见?”
“殿下,我猜徐兄的意思是…借力打力?”
“知我者容云兄诶!”甄俞字容云,祖上曾出着名谋士甄伧。
季南嘉恶补这个世界的历史,发现那些什么大家都不是她熟识的,要记住那属实太难为人了,要不是甄俞自己说,她还真想不起来。
“先生怎知此人不是监守自盗之辈呢?”
“殿下,某观此人印堂开阔,代表此人心胸开阔,行事雷厉风行且有魄力有担当,眉眼有神且清亮,代表此人不拘于世俗会变通,鼻宇端正挺拔,饱满有rou,鼻翼丰满说明此人极度相信自己的判断,正直、亦有原则。是一个言必行,行必果,不喜说谎,且重承诺的人。”
“先生所言我自是信的,先生难道没有给本宫算一算本宫日后会如何?”季南嘉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中国历史上也有会占卜相面的能人异士,要说确信那肯定不可能,作为无鬼神论的人来说,穿越与系统绑定本来就超出认知了,所以也就相信一点,更多是信人定胜天。
“殿下真要听?”徐琮犹疑问道。
“先生莫非困了?那改日再说便是。”季南嘉在火堆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