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Yin城外三十里
从进去湘洲地界起,凡是越靠近湘Yin的郡县越是人烟稀少,村落大多都是老人孩子,看见人多的队伍纷纷拉走孩子紧闭门户。
行止一处高地,季南嘉叫停了队伍。
“一队人跟我继续进城,余下的留在此地。”
刘秉策马靠近车架:“我与殿下同去。”
季南嘉没有拒绝,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
对于湘Yin边境的郡县的郡守她心里早有认知,虽然她没有要称霸一方的野心,但是为了日后不受制于人,不得不早做防备。
只要有所求,那便都是能合作的。
“那便有劳将军。”
领头靠近季南嘉低声耳语,季南嘉点头表示知晓。
“秦泽,为防节外生枝,还需得多加小心。若有那不老实的,直接处理了。”
“殿下放心,属下知道。”
季南嘉点点头跟着他走向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身旁,此人令人见之即忘,真的是丢进人堆便认不出的那种。
男子行了跪拜礼。
“参见殿下,部署已经完毕,今日郡守府大摆宴席,首领说只要殿下一到,就可开始实行。”
季南嘉示意他起身,“无需多礼,尽快动身。”
刘秉与季南嘉等人商议,徐琮等人替季南嘉完善进城后的诸项计划。
“某认为殿下直取不可,人力物力耗损太大,若是闹大台城必定群起而攻之,殿下危矣。”
徐琮皱眉的看向向季南嘉阐述谋夺湘Yin的孙厝一眼:“若是胜了你们也师出无名,士族这般敛财行径不止一家,以这个罪名想铲除一郡的郡守,朝中士族为了自身利益也会让出手,殿下必定处于风口浪尖。”
季南嘉点头,到底是武人思维,不服打到你服。
“先生高见呢?”
“不若智取?”徐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
“先生意思是……”
“不若借力打力?”徐琮几人相视一笑,朱章温声说道。
“既然他以山匪为由,那便煽动那些被困的百姓,倘若他们武力镇压,只要我们能帮那些百姓闹到郡守府,此人死于乱民之手……”
“便是如此!殿下不是说已经知道哪几处山匪与其私交甚密,那么便给个消息说有大型客商前往湘Yin,想来剿匪之名旁人也说不得什么。”甄俞饮了一口茶汤,舒服的叹了口气。
季南嘉当然知道秦明等人的计划缺漏太大,本想到了再细细谋划。
比如以自己为饵,刺杀当朝公主,企图掩盖自己罪行之类的名头。
但借力打力她确实没有想过,到底是现代人,而且是那么多条人命,又都是无辜百姓做诱饵,她不是想不到,是做不出来。
季南嘉不免有些友谊。
“可是…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刀剑无眼……”
“殿下!这些伤亡是必然的,你且问问如今所在的这些流民是否宁愿搏一搏也要回家,好过在城内过畜生一般的日子?”徐琮喝声道!
到底是女子,心慈手软。
“属下认为此计可行,许多弟兄也是混入流民中被抓去矿场和田庄、鱼场,上工没日没夜不说,还饥一顿饱一顿,若不是历来身体强壮,只怕也如同那些流民一般掩埋在所在之地了。”
那个面容普通的男人立马说着,还跪下叩拜:“请殿下救救湘Yin百姓!”
“本宫可以答应,但是你们得给本宫保证,尽最大的努力保全百姓,减少伤亡。”
刘秉本是个局外人,对于南嘉公主的请求,帮也无碍,若是成功他也能给西江的百姓争取开春谷物,若是不成,他率马回城,谁也抓不住他的话柄。
只是未曾想到,这南嘉公主倒是心善,居然把百姓的命看在眼里,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季南嘉知道,这种事一旦起头,伤亡在所难免。
可作为现代人她只是难以适应把人命当作棋子,可也清楚的知道,位置不同,抉择不同。
湘Yin此时不知有多少百姓死于劳累或刑罚之中。
越是拖着,死去的人回越多,待到回春,外族各部开始抢劫掠杀之际,战事频起,到时候不止湘Yin,会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
“属下等誓死保卫百姓,请殿下放心。”男子磕首一拜。
“既如此,那便出发吧。”
“诸位先生还请帮本宫看着这些人。”
“殿下放心,有我等在,必定不让殿下有后顾之忧。”
徐琮拱手一礼。
季南嘉与刘秉扮作行商的夫妻,车架的车徽一直都是周氏的,但是进湘Yin的行文却换成了旁支的。
刘秉换了一身藏青锦袍大衫,束了高冠,麦色肌肤虽不符合如今盛行的文弱审美,却显出他的健壮与挺拔,眉目深邃棱角分明,面部硬朗的线条显得这个人难以接近。
季南嘉暗叹,要是在现代娱乐圈,这样的力量美男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