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不论Jing彩或平凡,富贵或穷困,长或短,所看到的终点都是一样的。
死亡。
在这个疯狂世界仅存的,唯一的真正公平。
无论爱与恨,快乐或伤悲,全部静止在那一瞬间。
离开的人什么也带不走;而留下的人,所有的来不及,终将成为一块空白的遗憾。
再没机会填满。
大雨滂沱,这个夏季才刚刚开始,就充满了眼泪。
极度盛大的告别式会场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各个神情哀戚,甚至有人泪流满面。
薰,你在前往彼岸的路上,看到的是什么景色?
到底是怎样的痛苦,让你宁可离开?
翼的疑问,永远得不到答案。
葬礼肃穆哀戚地进行,来自全国的歌迷挤满本愿寺。宙为薰唱了歌。那是薰作的词曲,由天马的钢琴伴奏
众人默默落泪,翼的眼眶却是干涸的。
葬礼结束,世界树团员抬着薰的棺木上灵车,再一路送到火葬场。
大雨持续落下。
朦胧水幕中,薰的女友,玲子撑着黑伞,犹如一抹幽魂,轻飘飘跟随。
她苍白的脸孔像是十六夜的月光,映射着几许孤寒荒凉。
翼的喉咙仿佛梗塞石块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薰变成了破碎的白骨,已经不是他认识的样子。
三途川的水流啊,拜托你,请再缓慢一点,让那个人平顺地渡过吧。
极受欢迎的摇滚乐团,世界树,在成军满十年的前夕崩解。
吉他手薰自杀死亡是导火线。
他不堪长年的忧郁症侵扰,选择就此结束三十三年的短暂人生。团员内部矛盾因此白热化,在宙自行宣布退团后,迅速分裂。
翼追随宙的脚步,也退出世界树。
创始成员仅存天马与辉,天马完全不考虑另找其他人加入,公司不得不宣布乐团活动无限期停止。
翼暂时不想接新的工作,突然有了空闲时间。
他还想不到要做什么好,便从亲手整理房子开始。
在工作室的角落,他发现一把颇具价值的吉它,原本是薰的,便联络玲子,问她是否愿意收下。
玲子在电话另一头沉默半晌,告诉他薰有个妹妹,交给她更适当。
翼第一次知道薰还有家人。
玲子没有解释太多,只说可以的话,由她帮忙联系。她跟薰要了住家地址与约定时间,便结束通话。
于是几日后,他见到了绊。
白皙娇小,眼睛跟薰很像,美丽却带着几许忧郁。
绊看似没什么表情,唯独脸颊的红晕泄露她的紧张。
少女颇有礼貌地自我介绍。她是薰的异父妹妹,二十岁,读女子大学三年级。
她跟薰相差十三岁。母亲去年癌症过世了,现在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
翼听着绊一口气向他说明,觉得她率直得可爱。
他摸摸绊的头,要她放轻松。
绊的脸更红了,翼把她请进家中,让她坐在舒适的沙发,泡了大吉岭红茶招待她。
还不急着把东西交给绊,他想跟她多聊聊。
关于薰的故事。
绊把知道的部分都告诉了翼。
薰十一岁那年,妈妈离开有暴力倾向的丈夫,留下的薰,则由祖母照顾长大。
妈妈一直觉得对不起薰,她逃走后,组织了新的家庭,再也没见过儿子。绊清澈的声音让翼联想到夏夜风铃,漂亮的眼睛流露几许哀伤。
翼看着绊沉默片刻,然后起身走进房间,拿出吉他递给绊。
她很自然接过。像抚摸恋人般,纤纤手指滑过琴弦,顺手拨弄了几下。
听见那音色,翼立刻开口要求绊,希望她弹首曲子。
绊选择了世界树的出道作品变形记。
有一天醒来,我变成了,一只蠕动的虫子。
她那夏夜风铃的声音,清脆又有点哀伤地,唱起他们的歌。
因为是薰的妹妹、所以有天赋吗?绊的吉他竟然弹得相当不错。
翼听她唱完歌,等待余音结束,她美丽眼眸再度注视他。
他蓦然抓住了她的手。
像梦一样,那个男人抱了她。
绊每次回想起来,只觉不可思议。
他的身体实际比萤幕上瘦多了,但是很有肌rou。长着薄茧的手指,轻轻一拨,她就酥软了腰,随他摆布。
脱掉她内裤之前,翼暂停动作,问她可以继续吗?
绊一时沉默,翼的大手离开了她。
她追过去,抱住他的颈项。
然后他深深吻她。
男人的根扎进她体内。
她是初次,觉得又痛又热。
还有茫然若失的困惑。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