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青织派大宴天下修士,庆祝第三十一代大弟子突破境界。
要说这个大弟子,幼年失亲,幸遇掌门慧眼识珠将他捡回门派,现如今不过二十来岁就修成元婴,参席的其他门派掌门无不羡慕嫉妒恨。
郁玉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找到个没人的小竹林躲清静。她正暗自庆幸,身后突然传来避之不及的声音。
你在这儿干什么?话音刚落晏璟就后悔了,想转身走人。
她被吓一跳,回头看见青衣剑修目光灼灼地站立在两臂之外,脸颊绯红。
郁玉闻到几丝酒味,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她很不自在,明明前几天才闹翻,闹翻后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
她纠结要不要在这大喜的日子再说一遍,可对方显然是已经酒过三巡,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开口:晏璟师兄,之前是我
对面的人面色一变,上前紧紧攥起她的手拉着她走,似乎话不出口便能装作不知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
离得近些郁玉能够闻到他身上浓厚的酒味,颇觉无奈,行吧,不与醉鬼论长短。
几息后,他语气轻柔道:我结婴了,你还没有向我道喜。
郁玉: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回应,晏璟突然松开手停下脚步转身,郁玉一时不察撞上他的胸膛,他顺势用拿剑的手揽上她的肩,伸出另一只手到她面前。
贺礼。
我没有准备。郁玉发现他从自己身上别的没学到,厚脸皮耍赖倒是学了个Jing通。
谁会给一个后会无期的人准备礼物,搁这隔应谁呢?
晏璟迅速藏好自己失落的情绪,面色淡然:没事,就你身上的,我能向你讨一个吗?
他将目光移向少女手中的剑。
郁玉顿时警铃大作,把剑握得更紧,这怕不是要结仇了啊:不行,剑修的剑宁折不弃,想要我的剑,先要了我的命!
晏璟一时气结,自己却是连一把流水线生产的剑都比不过:我要的是剑穗。
郁玉这才安下心来,忍痛割爱。
晏璟师兄,你没必要如此,是我有错在先,不该
你不要一直说这些,她总能让他抛弃从小到大的教养一而再地打断别人讲话,我不喜欢听。
郁玉腹诽,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呢?
一路无话。
今日的酒席是为他准备的,晏璟自知不能离开太久,但又贪恋身旁女子的气息,一时酒Jing上头做出这种事。
酒醉亦或人醉,恐怕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晏璟拉着郁玉走向宾客,中途二人均被各自的师父叫去同处。
明旭乃青织派掌门,谷梦乃赤霄派掌门,此二人有着多年的斩妖除魔战友情。
谷梦看着自家小徒弟,一副壮志踌躇的样子说道:郁玉啊,我方才和明旭交流了一番。晏璟这小子不光悟性极高,还勤奋努力、修炼有道。
郁玉此刻想给自己改名叫郁闷,师父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师父,我知道了,您说的都对。
你能明白为师的一片苦心就再好不过,那今晚咱们就不回赤霄峰了,留下来好好讨教,对你日后的修习定大有益处。
???
郁玉欲哭无泪:师父,使不得,师叔布置的课业明日就得上交啊!
你师叔岂是那种不通人情的人?
二师姐下山除妖,她养的鹦鹉还等着我喂呢!
偌大的一个门派难道还没人喂只鹦鹉不成?
师父,其实我和晏璟师兄
不必多说,今晚我是留定了。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好好向晏璟学学,日后多给师父长脸,十年后为师也想摆酒席大宴四方。
师父啊,你内卷自己行吗,徒弟我是厚重的钢板卷不起来呀!
明旭捋着胡须,哈哈笑着:谷梦,你这小徒弟倒是个活宝。
接着偏头对自家大徒弟说道:晏璟,好生待客,若是郁玉问起修习之术,定要合盘相告,不得隐瞒。
弟子遵命。
罢了,你们下去吧,去干年轻人应该干的事,我与谷梦切磋一下棋艺。
是夜,黑暗无限勾引欲望,白日里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在黑夜中渴望被一点一点放大。
晏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郁玉的房内,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站在这儿了。
朦胧的月色勾勒出床上女子的轮廓,郁玉刚躺床上还没睡着,在晏璟进来时她就知道是他了。
郁玉坐起身来,四目相对,一时竟是无言。
终于男子开口,嗓音暗含着喜悦:为什么设在房间禁制对我还是无用?
额,忘了改。
是吗?那你要记得。不要再自讨无趣了,你还在奢求什么?
话锋一转。
明天,明天我们声音很明显在颤抖,话到了嘴边但不愿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