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袍的学生说道:“贾恩侯,你别装模作样了,你既然干得出这样的丑事来,就别不认!”
“是啊,是啊,大丈夫敢作敢当!”旁人纷纷附和道。
“这话倒是奇了怪了,我们才回来不久,什么事都不清楚,你说我做了什么?”贾赦挑眉丝毫不惧地反问道,清俊的眉眼如淬过雪的清风,淡淡扫过蔡良。
“你瞧瞧这本!”那青布袍的学生拿起蔡良桌子上的一本,铺展开来。
那本不知是怎么了,上头每一页都被重新写了其他的污言秽语,那字迹凌乱不堪,好似狗爬一般,合上后,封面还被人踩了一脚。
贾赦瞥了一眼,“看了,然后呢?”
他这样气定神闲的样子几乎没把那些自以为正义胸中充满愤慨的人气死。
这些人有的是真以为贾赦干了这事,有的却是想借机落井下石,毕竟贾赦这些日子来的表现实在太过刺眼了,他们怎么能容许一个以前倒数第一的人爬到他们头上。
往日贾赦没犯错,也就罢了,现在他犯了错,还不都摩拳擦掌想趁机把他撵出去。
第45章
“贾兄, 事到如今, 你还不承认吗?”蔡良看了贾赦一眼,叹了口气,嘴角暗含得意, 眼里却流露出委屈不解困惑的眼神来。
贾赦瞟他一眼,心里如明镜一般,他知道今日这事十有八/九是蔡良搞鬼, 至于李子裁要么是帮凶要么是幕后推手, 他气定神闲,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如竹临风,“承认什么,这字迹不是我的。”
“呵呵, 贾恩侯, 这字迹的确不是你的, 你倒是聪明, 知道不应该用自己的字迹,可你千算万算, 却在这个字上暴露了马脚。”穿青布袍的学生指着一个字说道。
贾赦抬眼看去,那个字是善字,他写文章要避讳贾代善, 一向是习惯在善字少了一横, 以此来避讳, 而这本书上也是如此,而且这个字起初的字迹还与他的字迹几乎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到了后头像是觉察出不对,才写得歪七扭八的。
“就凭这个字?”贾赦笑着道。
“什么就凭这个字,贾恩侯,我们这里除了你以外,可没人这么写这个字。”穿青布袍的学生怒目而对,仿佛贾赦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大事一样。
贾赦看了一眼蔡良和李子裁,“这话倒是不假,不过,怎么就能说是我干的,而不是其他人栽赃呢?”
“贾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蔡良又怒又心虚,立即反驳道。
“什么意思?”贾赦不急不忙地拢了拢袖子,好整以暇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想讨个公道,索性去找先生吧。”
他说得从容,蔡良心里反倒有些不安起来。
蔡良犹豫地朝李子裁看去,李子裁冲他点了下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非得把贾赦赶出去不可!
贾赦就算再怎么得先生看重,对于这样违背监规的事,先生也不敢包容他。
况且,圣人之言向来清贵,此次非但牵扯到贾赦报复同窗的事,还有他辱没圣人之言的事,前者也就罢了,后者传出去,哪个读书人都会看不起贾赦的。
“好,去就去。”蔡良道。
“把书也带上,好叫先生断个清白。”贾赦说道。
众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先生的书舍。
先生正在看书,听到这事,气得脸红脖子粗,辱没圣人之言的事,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见!
见韩毅气成这样,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心里替贾赦担忧。
“先生,贾恩侯为报一己私仇,丝毫不顾念圣人之言,此事已经违反了监规,请先生驱逐他出去!”蔡良掷地有声地说道。
“是啊,先生,我们绝不会与此等小人为伍!”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说道。
韩毅虽然动怒,但他却不是那种轻易就被怒气Cao纵的人,此时恼归恼,他心里却有几分不相信此事是贾赦所为,贾赦若要对付蔡良,之前便大可硬逼着他负荆请罪,何必现在出此下策来报复?
但是见到那本上的字,韩毅心里又动摇了,这字也的确是贾赦的手笔。
他以前颇为顽劣,做出这等事来,好似也不是不可能。
思来想去,韩毅都拿不准主意,他朝贾赦看去,“恩侯,你怎么说?”
贾赦垂下眼睑,视线落在那本上,“先生,此事的确非我所为,但我知道,是何人所为。”
他说完这句话,眼神瞟了蔡良一眼。
蔡良的后背倏然蹿起了一股寒气,头皮发麻,他知道是谁干的!不,不可能!贾赦一定是在唬他!
他们两个做这件事的时候,外舍里外都没有人,贾赦不可能知道是谁干的。
但无论心中怎么说服自己,蔡良的心里却始终七上八下的,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看向李子裁,李子裁也是一脸愕然,显然他也没想到贾赦会说出这句话来。
“是何人所为?”韩毅皱着眉头问道。
这件事,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