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着这个,你若事先来问我就好了,你先生的顾虑纯粹是多余的。”
贾政脸上的笑容凝滞住了,眼神中掠过一丝怒色。
贾代善听得出两兄弟机锋,皱了皱眉头,打断道:“好了,食不言寝不语,真要有什么话兄弟要说,也等到晚膳后吧。”
“老爷,你不说我还忘了。”贾赦像是骤然想起什么事来,笑道:“不知老爷今晚可得空,我想问老爷一些事。”
贾代善嗯了一声,“用完膳后,到我书房里来。”
贾赦笑着道了声是,就不再言语,反倒把贾政气得半死,他心知自己几斤几两,真要下场考试,是糊弄不过去的,本想趁机羞辱老大没本事还敢下场考试,没想到如意算盘却被老爷给打乱了。
贾政憋着一肚子气,吃得食不知味。
都没发现贾代善对他暗含失望的眼神。
用罢晚膳,贾代善茶也不喝,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带着贾赦去了书房。
“说吧,有什么事这么急,让你才考完试就迫不及待地要来找我谈?”贾代善捧着茶盅,淡笑着说道。
“老爷真是英明,孩儿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贾赦笑着说道。
贾代善摸着胡须,斜着看了他一眼,“那还用说,要是能被你瞒过去,你老子也不必在官场上混,早点儿致仕回家休养了。”
贾赦听出贾代善的口气虽然是随口那么一说,但话语里的怅然却是实打实的。
他心知近来贾代善的压力必然不小,不然以他那么要强的性子,是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果然,贾代善很快就收敛了他的情绪,“快别打岔,到底什么事?”
“孩儿是在听到最近朝廷上太子殿下的事,故而想问老爷,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贾赦毫不掩饰地说道,在贾代善面前遮掩套话,那是蠢货才干的事。
贾代善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贾赦一眼,他对贾赦的敏锐感到欣慰,又有些可惜世子之位已经不是老大,不然以后荣国府就不必愁了,“倒难为你一出来就替太子殿下担忧。”
而另一个儿子则恰恰相反,每日和那些尽会掉书袋的书呆子混在一起,只知道谈诗作对,附庸风雅,旁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这件事,现在已经有好些御史上折子弹劾太子殿下御下不严。”贾代善一说到这里,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他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于公于私都是站在太子一边,何况这次太子也的确是无妄之灾,那内官是东宫中一不打眼也不受宠的小内侍,身上更是没有任何官职,因着犯了点儿事被撵出宫了,谁知道出去外头,却狗仗人势,那些地方县绅和官吏都被骗得团团转,结果惹出事来了。
太子这回当真是人在宫中坐,祸从天上来。
“说到底,这件事也只是那内官的错罢了,但是谁叫他是太子东宫出来的人,那些人抓住这点儿,就抨击太子纵容下属胡作非为!”贾代善道:“现在这件事正僵持不下,陛下的态度也模模糊糊,瞧不出来,更因为如此,其他人就越发放肆地指责太子德不配位!”
德不配位!
贾赦震惊了,“这是谁说的?”
“还能是谁说的,当然是徐成松和宋袁青那两个老不死的。”贾代善说道这里,就满腹怒气,这两人勾搭在一起,恶心人的手段那真是层出倍穷。
贾赦听明白了,眼下这件事其实最关键的是建明帝的态度,这件事说到底跟太子殿下并没有多大关系,但是正是因为建明帝的态度模糊不清,才叫那起子小人有了攻讦的理由。
贾赦无声地舒了口气,这便好,这人是在被赶出去才犯得事,要是他是在东宫里犯得事,那太子殿下身上怎么也得沾上一层sao。
“依你来看,这事该如何处置?”贾代善有几分期盼地看向贾赦。
贾赦低头沉思,这件事说到底就是要让建明帝表态,他一表态,一切所有的事都可以解决了,贾赦突然有了个主意,不但能逼着建明帝表态,而且还能反将一军,让七皇子那边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49章
黎明时分。
天还未亮, 街道上只有更夫在打着锣鼓。
更夫打了个哈欠,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 整夜打更下来冻得人手脚都仿佛结了冰似的。
“这是什么东西?”更夫远远瞥见四处的墙壁上张贴着一张纸张,上面的字斗大得很,奈何他是个睁眼瞎, 字再大,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诶,许秀才,又起来读书了。”更夫对一旁穿着旧布袍的秀才打招呼道。
他每日打更到这儿的时候, 都会看到许秀才在这里凌风苦读,日子久了, 两人也打上交道了。
“是啊,刘大哥, 你今日怎么还没回去休息?”许秀才对着掌心哈着气, 问道。
刘大哥指了指墙上的纸张,“我刚才看到这东西, 正寻思这到底是什么,恰好你来了, 你帮我看下,是不是要抓什么江南大盗?”
许秀才把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