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闵仪是个很温和的人。
谢光Yin不常见他发脾气,他年纪不大,但是人很稳重,分寸感恰到好处到从不会冒犯任何一位女性,他在中队长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三年,在他之前,这个职位的更换率高到平均一个月一任,因为此前的中队长或多或少都惹烦了谢光Yin。
与他相反,谢光Yin是个脾气很差的人。她在工作以外的耐心近乎于无,读书很厉害,却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而且在最初,在基地一切厌烦的人里,她尤其讨厌闵仪。
闵仪第一天到她面前报道的时候,谢光Yin坐在桌后,视线从电脑屏幕大大小小的检测数据上移开,手撑着额头看他,半晌,冷冰冰道:再用那样的眼珠子看我就给你挖出来。现在滚。
平心而论闵仪的眼睛非常好看,瞳色很浅,光照下有种通透琉璃的感觉,但是谢光Yin不喜欢。首领再三把她劝下来,告诉她闵仪是全组织比武中单兵作战第一名,在帝国军方加大力度打击组织的关头,他只放心闵仪来保护谢光Yin。
一保护就保护了三年。
在谢光Yin已经习惯了闵仪的保护之后,闵仪却已如此令她难堪的方式回敬了她最初的苛刻。
她根本记不清那个下午有几个男人上了她。
额头的汗水浸透睫毛落在眼睛里,她本就过度劳累的眼睛更加酸痛,到了后面她累得睁不开眼,手无力地向上张开,落在坐垫外面。
最后越收越窄的视野里,是闵仪俯下身拨开她耳边汗shi的头发,他领口松着,嘴唇嫣红,浅浅琉璃般的眼睛仿佛看进了她的心底,嘴角惯常的笑容却因为此刻的场景显出似是而非的冰冷,他就那样轻声细语地说:
谢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贺敏仪。大学四年级时接受军方任务潜入组织,在你手下工作,不多不少,正好三年。
正在Cao着谢光Yin的男人笑了一声,声音因为情欲而显得低沉:还叫谢工呢,组织都没了。他的腰部Jing瘦有力,每摆动一次rou棒就进到一个可怕的深度,谢光Yin整个人都要抽搐了,随着动作的起伏,谢光Yin时不时就会看见他肩章上的金穗一星,是少将。
她的意识渐渐涣散开,最后一刻,只能听见闵仪,不,是贺敏仪淡淡地说:是啊,她属于我们了。
再次恢复意识是在病房里。
单人病房,自她醒过来后仪器就自动触发,不到一分钟医生护士全到齐了,他们想给谢光Yin检查身体,谢光Yin扯下输ye管,把枕头砸向他们:滚!都滚!别碰我!
不得了,刚被轮jian醒过来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两个小护士都没摁住,谢光Yin一边尖叫一边踹被子,动静大的很快把其他人招来了,在病房门口站岗的警卫兵进来,二话不说 ,拿着手铐就把谢光Yin四肢铐在了床角,她挣的手腕都红了,警卫兵瘫着一张脸,说:少将说了,谢小姐您要是能安安静静地等到他来,他就考虑下次不绑着您。
什么狗屁少将,我不认识!
警卫兵表情抽搐了一下,迅速瘫回去:我只负责把话带到,您要是做不到,到时候就别怪他了。
谢光Yin冷笑一声:他只是考虑不绑着我,而不是确定不会绑着我。让我为了他一句空头支票就乖乖听话,他配么?
医生苦口婆心劝她:这位小姐,您不要那么冲动嘛,反正已经这样了,何不稍微退让一下 ,让自己好过些呢?你看你皮肤又白又细,被磨伤了多叫人心疼呀。
谢光Yin厌恶男人,丝毫不领医生的情:你是来治病的还是来看戏的?有没有职业素养,军方关押战犯呢,还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充好心?
医生大概头一回被人呛成这样,顿时噎了一下,但考虑到她应该是产生了应激反应,就没计较。谢光Yin挣扎的厉害,医护们没办法,只能给她上了针安定,谢光Yin动作慢慢平息下来,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
一个小护士给谢光Yin盖被子的时候没忍住,轻轻摸了下她的脸,随即退到医生身后,袖子下的手指还在互相摩挲着,回忆着抚摸谢光Yin脸颊时的触感。倒不是喜欢同性,只是人在看到格外Jing致漂亮的事物时,总是想上手摸两把的。
谢光Yin刚被送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处理过了,手腕,脖子,脚踝,尤其是大腿内侧,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即使对方是叛乱组织的成员,但是一个女孩遭遇这样的侵犯,也未免太可怜了。
护士动了点恻隐之心,接下来给她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动作尤其轻柔,还拿了几块纱布,垫在手铐内侧,免得凉着她,或咯到她。
做完检查,医生低头刷刷写病历,这时外面传来士兵的敬礼声,门被推开,一个少将军衔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指尖还夹着根烟,烟味飘散进来,病床上的谢光Yin忽然咳嗽一声,他看了一眼,随手把烟掐了。
和医生低声聊了几句,医生和护士离开了病房,房门轻轻关上,男人提了把椅子,坐到谢光Yin床边。
他说话开门见山:组织的一号人物飞机失事死了,二号人物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