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展品 上色试探
或许是昨天自己在群里的问话太过神经质,或许是领导实在不想看到有员工顶着纱布上班,影响其他同事工作,总之,女白领获得了三天假期,久违的回到家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
出租屋还保持着她上一次出门前的样子,停滞的空间涌入新鲜空气,只有灰尘起身向她致敬,打开柜子,原本放着酒Jing棉的盒子开着口朝她笑的正开心,里面的酒Jing早已挥发,消炎药早已过期,冰箱里只有一些发毛的剩菜,女白领将盘子拿出来,想要将里面的剩菜倒到垃圾桶,才发现家里早已没了垃圾袋。
女白领叹了口气,掏出一块只有一点点粘性的创可贴贴在额角,将衣服丢进洗衣机。打开淋浴器,水汽慢慢冒出,她舒服的闭起眼睛享受。额角的创可贴显然经不起一点冲击,很快从女白领头上滑下,落在下水道口打转转。
尽管伤口已经结痂,被水冲到还是很疼,女白领加快了洗澡的动作,跨出淋浴间,洗脸台上方的镜面染上厚重的水蒸汽,女白领用浴巾将身体围起,侧着头擦着shi漉漉的头发。
镜面上的水汽被慢慢挤开,一行小楷浮现在镜面上
[苏小姐,你忘记加洗衣粉了]
不对,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女白领伸手抹去镜面上的水汽,和镜子里的自己对望,她用力闭了比眼睛,将信将疑的按停洗衣机,打开加ye槽,她确实忘了倒洗衣粉。
等她再扭头朝镜子上看去,边缘处,没有被她抹到的地方,水汽自发挪开,慢慢的组成两个字。
砚书
女白领将胸前的浴巾裹紧,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杯水往镜面上泼去,滴落下来的水珠硬是换了个方向落下一滴滴避开了那两个字,让名字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女白领后退几步,用力关上浴室的门,冲向卧室披上外袍,又重重的合上了卧室的门。门铃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女白领靠着门听了听,打算装作没人。
接连不断的门铃声很快变成了越来越重的拍门声,对门老大爷带着乡音的普通话从门口传来:301,301额小姑娘在瓦,侬额快递,送到吴屋头来了!
女白领这才快步走到门口,替热心的老大爷开了门,感谢他的帮忙,老大爷一如既往的摆了摆手,叮嘱她多吃点,便扭头回了自己家。或许年轻人已经不怎么维系邻里关系,但老一辈们还是念叨着远亲不如近邻的老话,用一个个小动作不断加深着邻里关系。
女白领刚想把门合上,一个跑的气喘吁吁的人拉住了她的门把手。
苏小姐是吧,您还记得我么?我是博物馆的!实验员用肩膀抵住了门,拼命想让对话进行下去。
撒宁啊?听到吵闹声的老大爷又打开了门,看到了靠在门边的实验员,笑着问女白领:各额似侬旁友啊,老早资没见到过啊!
老人唠起家常来就没个时间概念了,女白领对他笑着点点头,将实验员拉到家里。
苏呃,苏小姐,很抱歉过来打扰您,我我能点个外卖么?咱们边吃边聊实验员看了看略显空旷的房间,即将问出口的话变成了吃喝二字。
我来点吧,你有什么忌口么?女白领看了一眼浴室,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将手机推给实验员。
哎呀,这怎么能麻烦您呢?实验员嘴上说着推辞的话,手却十分诚实的将手机接了过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实验员率先切入正题:苏小姐,我一早发现你不在了,去你公司找过你,你同事说你请假了,头上的伤有好转么?
已经结痂了,没什么事,谢谢你的关心女白领点点头,扫了一眼APP上的信息,又把话题拉到吃喝上:这家店第二杯半价,你喝么?
喝,喝,多少钱,我连饭的钱一起转给你实验员掏出手机,方便加一下你的微言么?
不用客气,这顿我请了。女白领回绝了实验员的添加请求,终于将话头拉了回来,你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就是,我想问一下苏小姐,你最近生活中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现象?比如不知道从哪里浮现出来的字迹?或是图画!亦或是什么说不上来的图案?实验员终于切入正题,双手交握,严肃的问起问题。
女白领盯着实验员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身体本能的否定了事实,坐在对面,身着白大褂的女性,萍水相逢,不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女白领并没有什么可以和她谈的,若今天毛毛躁躁闯进来的是个男的,她早就报警了。
双方僵持不下,似乎要这么继续沉默到小哥将外卖送到为止。
我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两点一线,我呆在公司的时间都比在家里呆的时间要长,就这样,工作上的事情还不一定能全处理完,即便有这样的异常,你觉得我会有那个心注意到?额角处的疼痛再加上睡了一夜长凳带来的腰酸背痛让女白领胸中被撩出的火气噌的放大,她越说越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