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瑞恩半躺在床上,后腰下垫着几个靠枕,赤裸的上身胸口处缠着一圈一圈的纱布,正在听着卡尔的汇报。
“是东区的弗兰克,他收买了我一个手下,把消息泄露给了小安德森。我猜他也没料到这个蠢货会冲动到就这么直愣愣地下了杀手,现在他那边已经知道了小安德森落在了咱们手里,也猜到他肯定熬不住刑,所以他派了个人来,想要跟咱们谈谈。”
“派人?”奥瑞恩冷笑一声,“先晾着他。”
各个区域黑帮之间互相算计,勾心斗角是常事,但如果不能一击把对方干掉,表面上都还维持着和气生财的局面。小安德森不按常理出牌,他既然先动了手,那么死在这也是活该。
“我也这么想,”卡尔说,“何况他还肯定还收留了那个叛徒,我去抓人的时候,那家伙已经逃出咱们的势力范围了。”
这个地方的势力划分日久年深已成定局,奥瑞恩从来没有妄想能吞并了北区,他一开始只是想让内斗更持久混乱,好让他在捞够了好处之后还能得到他想要的人。小安德森在他的计划里本来就是该去死的,即使没有他的插手,他也不可能站稳脚跟。
现在看来是他的举动触碰了其他势力者的敏感神经,让他们怀疑他想要打破平衡。
反正现在与小安德森已经彻底撕破了脸,他更不可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放出话去,就说小安德森已经死了,好让那些夺权的人能无所顾虑地收拢地盘,这几天就说我伤得很重,见不了客人,他们无非是怕我手伸得太长,等那边大势已定,咱们把人撤回来就是了。”
“那小安德森?”
“不急,”奥瑞恩从床边拿出了几张纸,那上面还沾有不详的血迹,是他那天带去的奴隶转让协议,“告诉他把这个签了,就饶他一命。”
又过了一天,奥瑞恩不顾医生的抗议自顾自离开了病房,他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种差点死掉的也不是没有过,实在无法忍受天天呆在床上。
他拐到了迪兰所在的房间,毫不客气地推门闯了进去。
迪兰一条手臂上缠着和他一样的绷带,另一条手臂打着石膏,他坐在窗户旁,听到门响而转过头来。
奥瑞恩站在门口打量着他,这是他们第一次独处一室,不管他看过多少美人,他每一次见到迪兰都让他感到惊艳,他的脸、他的躯体好像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审美上,包括他此刻平静无波的神情,好像几天前差点把刀子插到他的心脏里这件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记得我吗?”奥瑞恩问。
“记得。”迪兰回答着,“你是奥瑞恩.佩雷里诺。”
“你难道不该叫我主人吗?”奥瑞恩双手抱在胸前,高高地挑起了眉,他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协议的纸张,他视力很好,能看到最上面的一页正是有着小安德森签名的那一页。
“只有这个是不够的。”迪兰用仿佛在陈述什么事实一样的语气说着,“还要主人亲口说出的命令才有效。”
“你想见他?”
“奴隶没有想或者不想,这是主家的规矩。”
“好,”奥瑞恩耸了耸肩,“简单。”
他给卡尔打了个电话,当着迪兰的面,吩咐他想办法让小安德森照做。
“如果他说错一个字,我就把枪插到他嘴里崩烂他的头。”他这样说着,用挑衅的神情观察着迪兰的反应。
迪兰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他的蓝眼睛里仿佛什么都没有。
奥瑞恩总是在试图拿他当个人,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即使埃文给他做了不少讲解,他还是无法完全理解,一个被彻底剥离了人格和自我的奴隶,该是个什么样子。
很快,卡尔就带着小安德森到了客厅,也可以说是拎着。
他在彻底招供了之后卡尔就没再去折磨过他,只有那些保镖或者是干活的下人会时不时地去用他泄欲,他们倒是不敢私自对他动刑,但连续几日的轮jian让他的Jing神似乎离崩溃不远了,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被卡尔扯着领子拽过来,身体畏缩地佝偻着,好像是想把自己缩成一团来减少外界的伤害。
“坚强点,小伙子,”卡尔拍拍他的背,险些把他拍到地上去,又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提起来,“没人伤害你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之后我会让他们不用再去Cao你了。”
小安德森像一只受惊的鹌鹑,他的眼球神经质地转动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奥瑞恩,像是被刺到了一样很快躲闪开了,又看到了奥瑞恩身后的迪兰,他的表情十分复杂,混合着恐惧、怨愤、难堪和认命。
“迪兰。”他哑着嗓子喊道。
迪兰走过来,无比自然地在他面前跪下,小安德森仿佛是被他这种做过千百次的动作吓到了一般,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他忙不迭地开了口,生怕这一幕又惹怒了在场的两个煞神给自己招致更多折磨。
他的嗓音因缺水而嘶哑,断断续续地说道:
“从此刻起,我放弃对奴隶迪兰的,所有权……以后,他的一切……都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