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将车子停在映怀的院子前,冥界的月光没有被烟火污染,看上去比满月的庭院的月光似乎还要皎洁,不知为何,莫亦lun在下车前的一刻有点犹豫了,他抱在怀中的盒子似乎变得更加重了……
他心情忐忑走下车,其实只要将盒子交给映怀就好了,可以不与他说话。怎么突然就变成社交恐惧症了?怎么回事?
莫亦lun稍微给自己几个深呼吸,院子是后现代风格的玻璃建筑,不算很大,统共三四层,一层的花园里栽满白色的夜来香。
“你好,老板有些东西要送给阁下。”说的时候顺便轻轻敲了门,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气氛凝固了大概一秒,身后突然有个身材高大,穿着和开车的鬼差大兄弟一样制服的男子出现,他的语气非常没礼貌,象征性拍了几下院门道:“盈缺妹儿找你老板去了,叫我将她的文件扔过来。”
说着他直接自己走进去,见莫亦lun还双手捧着盒子,那男子回过头问道:“怎么?你不也是来送东西吗?站门口吹风你不冷吗?”
“你,你好,我叫莫亦lun,是满月庭院的员……”莫亦lun正想自我介绍,男子拍拍他肩膀道:“我叫谢雪河,你既然能招惹上映怀,以后肯定会常来。”
“我没有,不是,这……”
映怀被谢雪河的嗓门吵得头疼,如果不是莫亦lun还在,估计要动手揍他了。
既然映怀是首席判官,当然也有首席鬼差,谢雪河就是被孟青时画大饼骗来的几个鬼差之一,按道理没功劳都有苦劳,谢雪河早就能当判官了,但他就是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怎么说都不肯当判官,大部分判官都比不上他,还得看他脸色。
映怀坐在院子中央的桂花树下,懒洋洋躺在一张摇椅上,戴着白玉镯的左手指指身旁的桌子缓缓道:“进来,放下,走。”莫亦lun不知为何真的听话放下,欲言又止似乎想对他说点什么。
“我这么辛苦走两条街过来送文件,没良心的,这样就赶我走吗?”
“你?不走就滚。”
谢雪河翻了个白眼,准备转身离开,莫亦lun跟在他后面走到门口处,心想如果不问也许没有机会问了,便大起胆子问道:“映怀,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空气霎时宁静,映怀打算糊弄过去,谢雪河嘀咕了一句,这句话好像哪儿听过?映怀停下摇椅的节奏,缓缓开口道:“你记错了。”
“走啦走啦,映怀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用管他,我带你去喝酒吧。”谢雪河一手搭在他肩膀,将他带出门外,负责开车的鬼差大兄弟见状本想开口说要把他带回去,但见是谢雪河,也就是自己老大拉着他,似乎又该装哑巴了。
谢雪河拉着莫亦lun走到隔壁的院子里,是谢雪河的院子,用了中式园林的装修,和映怀的玻璃建筑风格迥异。
谢雪河将自己的院子弄成一个三进三出的格局,在花园中间有一个吊高的亭子,亭子里有一个酒柜,他和莫亦lun在亭子里竟然直接喝上了,虽然映怀自己的院子被踏足,而且谢雪河也习惯被赶出去,但看着莫亦lun对他说的那句话,心里就觉得肯定有点不对劲。
冥界的风格向来就是爱搞事,以前还在天界当神仙的时候,谢雪河就是太爱搞事和不爱守规矩,才会被孟青时画大饼骗来的。当神仙之前也是个着名的纨绔子弟,不知为何就爱跑去修仙,家里本觉得让他随便闹着玩,结果还真被他修成了,一步步都修到能开宗立派的程度,当然谢雪河宁当散仙也不开宗立派,可不想自己给自己定规矩,一直都这样放荡不羁。
谢雪河在酒柜里翻出一瓶丹药,倒了两颗出来,一颗给莫亦lun,一颗给自己,他说:“我也觉得小哥你特眼熟,也记不得在哪见过,平常我记性不好的时候都会吃的。”
莫亦lun半信半疑看着谢雪河塞给他的丹药,看着和电视剧里的麦丽素确实挺像,谢雪河不能喝酒又特别爱喝,喝完之后经常发酒疯,现在直接发疯给一个凡人吃鬼的丹药,莫亦lun看着他一口吃下去,张开嘴正准备吃的时候,突然映怀冷不丁出现在他们俩身后,夺过他手上丹药。
“我想起来了,”莫亦lun静静看着他和谢雪河,“谢雪河喝醉了,记性不好的时候不是吃丹药。”
“走吧。”映怀将谢雪河一脚从亭子上踹下去,亭子下是一个池塘,里面还飘着些浮萍。
——“我是,秦越。”
映怀翻个白眼,不想说什么,又一脚将莫亦lun踹下亭子,他和谢雪河两声扑通,一起掉下池塘里。
在灵魂深处的秦越被谢雪河用酒唤醒,却又马上被一池冰冷的水冻结起来。
秦越借着莫亦lun的眼睛,多看了一眼,映怀戴着自己的镯子。
本来心如死灰的秦越,似乎被点燃起一点点希望,他意识到映怀戴着自己的镯子,也许是在纪念什么。
但谢雪河怎么说也是神仙,而且修为道行法术都不低的神仙,马上从冰冷的池水之中醒酒了,甩甩头发上的水和挂在额前的浮萍,看到映怀心想不妙,不仅是莫亦lun想起来了,他也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