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四点,穿上来A大,大礼堂二楼等我’
积羞成怒的吴难紧紧攥着手机,就差要把这几个字看穿,手上却十分冷静,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我去订酒店,等等就给你发房间号,去酒店穿行吗’
久久没有等到回复,吴难心想就算是个奴隶也有人权。
‘衣服太少了,明天很冷’
那之后不过多时,他收到了一条信息。
‘吴难,我没有太多耐心’
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吴难哭笑不得,心里只剩一片苦涩。他生来平凡而自知,只想过普通的生活,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不堪。
他就像沮泽里挣扎的蜉蝣妄想撼动死水,却仍有一线生机,吴难要找到强暴他的人,得到他该有的自由。
‘好’
……
黑长直的假发把吴难的脸遮的更小,他拽了拽短到大腿根的裙子试图把它往下蛮力拉扯,黑色的丝袜套在细长的腿上完全看不出男人腿部肌rou的线条。
吴难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可笑至极,男不男女不女,滑稽的可怕……
披了件大衣,假发全部散到肩后,外衣帽子严严实实戴在脑袋上。
围巾,靴子,还有口罩。
吴难心想同样是黑色口罩,论常人都无法看出异样,他为什么要戴这么恶心的东西。
口罩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没什么Jing神的大眼睛,吴难看了眼时间,做好无数心理预设才磨蹭出门。
恰逢与对门同行。
心脏快要蹦出来,好在萧胜只略略扫了眼吴难,他害怕被看出,为难的几乎要同手同脚。
总过度担忧没有做好伪装。
“你去哪?”
萧胜今天穿的很不一样,额发全部抓到脑后喷了发胶定型,铁灰色西服衬得人更为俊美,他身上的那股痞气都消失的荡然无存。
吴难不敢正脸对他,走路一直低着头看脚尖,“A大。”
口罩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却听的还算清楚。
“啊。”萧胜话音一转,“今天是A大的研讨会,前辈们和导师会上台演讲。哥,你也去听吗?”
“嗯……什么前辈?”
“不仅是在读硕博,毕业的学长学姐也有。”
萧胜提到的前辈,已经成为吴难怀疑的重要目标之一,偏偏定在A大,而今天又是……
他显然心绪游神在外,谜团像海底漩涡把他尽数吞没,偏偏这时又照射进一缕微光。
离按键最近的吴难甚至忘了摁下楼层数,还要靠萧胜主动帮忙。
“叮——”
提示音的声音突兀在密闭空间里很响亮。
‘难难记得要听话,……是你公司的邮箱吧,一键就可以全部发送’
若刚才心悬到云端此时则被重重坠碎在地面,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的提示让吴难揪心的紧张。
吴难突然想到什么,到达一楼后萧胜走出去疑惑的回头看,却见他拼命摁下关门的按键。
嘴巴大张含下假Yinjing,压住舌头他说不了话,只能含糊不清唔唔着。
快抵在喉口的作呕感强压不下,根本无法适应,戴好后吴难红了一双眼。
……
A大人来人往全是学生,而他们的敏锐程度又极高,一路上吴难担惊受怕,低头让咬着的假玩具重力垂挂,他会稍微舒服些,又怕别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不时与人擦肩而过,吴难都觉得他们会注意到自己。
太奇怪了,无法忽视的人群,和可能被揭穿的恐惧,在大庭广众之下犹如被扒光赤裸着指指点点。
找到大礼堂后吴难几乎跑着上二楼,他来到人少的里间休息室坐下来。
口水淌在嘴角,没办法掀开口罩擦拭。
‘把外套都脱了’
吴难根据短信照做,那个人一定看到他了,那么这次一定会抓住这个该死的变态。
他只需要耐心的等着……
坐立不安,半点轻微的动静都足以让吴难十分警惕。
吴难可以从玻璃窗外看到一楼大厅座无虚席,似乎到了大会开始的时间。
意外看见萧胜正拿着几页纸稿缓步走上台,从容不迫的开始发表致谢词,整个大厅回荡着他磁性好听的声音。
还是一贯的疏离表情,却令人欣赏着迷。
打小羡慕会发光的人,他们太耀眼了,这时的吴难只一味的钦羡,殊不知他也会被灼伤。
萧胜的发言短暂,掌声却持续了很久。
后来吴难坐等了近一个小时,膝盖被双手抵的暗红,他放下手时腕肘麻木不已。
时间过的越久,不只吴难坐不住,参会的学生也同样如此。
听着门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从稀稀拉拉变为凌乱,逼近的声音吴难紧张的快要受不了了。
仿佛下一秒就有人推开大门看到女装的吴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