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不会为难,但句句皆是为难。
吴难的坐姿很乖巧,双手老实搭在膝盖上,他这时有个下意识的习惯,喜欢手里攥着什么。萧胜从他突起的骨节顺势往下看,光洁的小腿裸露在外。
晚高峰的地铁上人挤人,扒了外套掀开裙子随时都可以搞,吴难抓着吊环摇摇晃晃站在萧胜身前,身体幅度间不时撞向萧胜,像主动迎合,每到站点惯性冲击,吴难几乎倒在萧胜怀里,一定进入的更深。
萧胜的眼瞳很黑,注视时氲着幽深,他一直在看吴难的小腿。
吴难一路上都和萧胜在一起,在男厕时他把其余东西都扔了,唯独剩下连衣短裙。
冷不说,真空非常不自在。
“今天有些晚了……要不先存个号码,有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摆上明面的逐客令,萧胜始终没把目光挪开,却问吴难,“不留我吃个晚饭吗?”
吴难极少可以说是从未在家里招待过客人,更没见过客人主动提要求的,碍于对方是找上门讨说法的男孩,他把姿态拉的很低,“麻烦稍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一个人居住没有锁门的习惯,但萧胜在,吴难进卧室后将门反锁。
他刚脱下外衣解开连衣裙的纽扣,房门传来轻叩击声,萧胜闷闷的声音同时出现,“哥,我进来了。”
吴难脑袋一片空白,什么情况?
萧胜说完转动把手,卡顿滞住。
再试了下,旋转到某种程度已经卡死不能再转动的把手居然又拧松了一点,下手的暴力竟想硬生生把门把手强行损毁。
吴难咬牙急忙慌套睡衣,“还没有换好!”
转动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对方好像在等待。
吴难穿完把裙子踢到床底,赶紧跑去开门。萧胜Yin沉的脸有些诡异的死气,但在看到吴难后变的柔和轻松,好像那般只是背光打下冷暗的Yin影造成的视差。
萧胜单手背过身,把房间钥匙悄无声息放进西服裤口袋里。
如果吴难晚来一点,不敢保证……
“有事吗?”吴难时常觉得古怪,却找不出心生疑惑的地方。
萧胜勾唇反问他,“为什么锁门?”
轻飘飘的一句话,缓慢的温柔语调听的很舒服不像是质问,吴难解释道,“我在换衣服。”
“下次不要再锁了。”
吴难没有吱声,他抬头看看萧胜。
萧胜眼瞳里的吴难睁着眼睛被突显的更大,正皱着眉脸上角度有些呆滞,反倒显得吴难自己多此一举遐想。
他没有回答而是跳过话题,“我去做饭。”
四菜一汤端上桌,桌上多填了副碗筷。
吴难的口味比较清淡,平时少油少盐,一个人吃做的菜系也很简单,却因为萧胜在特意做了道炖rou辣菜。
餐桌挨边放没来得及挪出来,于是两人并排坐着。然而他发现自己夹什么菜,萧胜总会跟一筷子。
萧胜吃饭时很安静,除了正常咀嚼声以外没有一点杂音,碗筷轻拿轻放,吴难心想萧胜中规中矩的家教应该很严苛,等一口饭用完才会开口。
“你做饭很好吃,我都有点嫉妒哥的男朋友了,真的不考虑和我试试吗?”
男人慵懒的往后靠,一手搭在吴难的椅背上,促狭的看着他。
吴难心里藏着疑问。
他和萧胜发生关系出于萧胜为不知情的一方,直接导致不能接受rou体出轨和严书分开,假若萧胜不想对不起严书,和吴难又算什么?
吴难一句‘喜欢‘,萧胜就要答应吗。
不能理解这份想法,萧胜的尝试来的很莫名。
而吴难也这么问了,“为什么这么想?”
“不知道。”萧胜答的很干脆,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负责,做错了事难道不该负责吗?”
“……”吴难语塞,他发现有些事发生过后,摘不摘口罩很多话变得一样说不出口。
萧胜慢慢凑近吴难,他需要稍弯着腰才能和吴难平视。
吴难脸上的雀斑是打小自卑的一部分,他不敢对向旁人被放大的正脸。椅子被萧胜掌控,他像被萧胜圈在手臂和餐桌之间无处可逃,只能微毫挪移身躯。
萧胜恶意在吴难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骇的吴难耸起肩膀,受惊似的侧过头看他。
“哥不是喜欢我吗,难道是骗人的,只是想偷吃?今天如果不是我,谁都可以吗……”
他们离的太近了。
吴难有种时间倒退回几小时前的感觉,萧胜的性器尽根出没体内,闭塞昏暗的小房间里rou体拍打的声响不绝于耳。
当下萧胜的眼神仿佛正在进入他……
椅子摩擦刮过地板的声音突兀又尖锐刺耳,吴难猛的站起身,萧胜的压迫感过于窒息,内心深处对他的颤栗即使有过减轻却始终存在。
“我要去,我要收拾了。”
萧胜不恼被挥开的手,意有看吴难左右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