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语声都淹没在失而复得里,心脏不可抑止地狂跳,唇是shi热的,吻是辗转反侧的,萧胜停下失控的自制,在接吻的间隙指腹摩挲着吴难的颈间,感受被压的颈动脉在虎口突突跳着,他张了张嘴说,“吴难……这是你自找的……”
嘴唇又碰到一起,萧胜伸出舌舔了舔,放弃轻而易举撬开的牙关,直接咬上吴难的下唇。
吴难双手搭在萧胜的腕间,胡茬不久前才刮过,下巴上的细小划痕是新鲜的,眼睑下泛着青紫,不眠的夜都是怎么熬过的……他的额发没有打理快要长过眉眼,眼神里的光影很是斑驳。
可能是凄怆,眼瞳里破碎的乞求,也可能是一字一顿的哽咽,那不易被察觉的语颤,吴难竟忘记了扼在脖颈上的危险。
“医生!!”
“我没事!”
吴难揪住萧胜的病号服,从他的胸前探出脑袋,冲着慌张的人群喊了句。
完全始料未及,叶医生从没见过萧胜情绪如此波动过。他的出院手续极为难办,若非直属根本无法接走,并且分裂性Jing神病不继续治疗大概率会演变成反社会人格,她不能评估萧胜的病情,只是说有人来看你,萧胜表现的不为所动,直到她再说,是吴难。
男孩看过来的那一眼不知是不是迎着光的原因,闪烁了一度浑浊的明亮,跃跃欲试又带着不可置信的自我揣测,但话从医生口中说出,他还是选择相信。
一夜之间又冒出的胡茬急切中潦草的刮除,连水都省的沾,割破了皮肤也不知道。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热恋中的学长在情人节当天刚过凌晨的点突然跑到楼下打电话让看惊喜,明明上一秒还在屏幕里聊的热火朝天,突然得知的她边挑衣服边抹匀粉底ye。因为喜欢,哪怕感情过渡到素面朝天也相看两不厌,但曾经为爱热烈的喜悦和Jing心准备都是因为喜欢。
萧胜走过卫生间刻意停滞的脚步,有了些许的重合。
但开门后他突然惊起的暴戾让在场所有人为之震颤,吴难毫无抵抗被推到墙上扣住喉咙,萧胜真的下了狠手,吴难的脸涨的通红。
没人敢上前下针,所有药剂都需要时间,在这期间生怕萧胜做出不可挽回的残忍的事。
而叶医生更是吓的手脚冰凉,她不该在萧胜的眼睛里失策,误以为他有一定的自控力。
都在劝,又都在萧胜埋头的一瞬间止了声。无疑唏嘘他们的关系,叶医生突然彻悟,却也多了份心思。
她开始想,初次病发与复发,相同的情况,后者却有吴难的出现而短暂调节,那么第一次的治疗,真的仅仅依靠了药物吗,又或者……可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Yin谋论。
……
忙前忙后签了不少份责任书,秘书顶着医生古怪的目光,那栏密密麻麻,只有一条‘服从家属的指示’被打了勾,凭着一张评估分数垫底的出院证明,萧胜离开了医院。
车子缓缓发动,萧胜执拗的牵着吴难的手,与其说握,牢牢的抓住更为贴切。
吴难放眼窗外,秘书说过,如果萧胜不姓萧,他离开不了这里,少爷是从小看到大的,冷静而自制,却在肆意奔跑的年纪经历过黑暗,也带来过伤害。
没办法包庇做过可怕的事,但两鬓斑白的大伯弯下腰的时候,吴难立马上前扶住他,只是摇了摇头。
却听秘书说,“谢谢您还愿意回头找他。”
吴难收回目光,看萧胜抵在他的肩头,呼吸轻浅睡的很沉。入睡极快,接连几周的辗转反侧意志再强大的人也熬不住。
车内暖气开的十分充足,平坦的高速漫长,寂静无声中令人昏昏沉沉,吴难的鼻息热烫急促,这样密闭的环境只会让他感到胸口憋闷需要大口喘气。
为了让萧胜枕的舒服些,吴难几乎坐在后座中间,刚倾前身子去开窗,被萧胜一把拽住扯回原位。
紧闭的双眼原来是睡梦中无意识的控制,好似多紧张分开的那一瞬。
“请问,能麻烦开点窗吗,谢谢。”
流动的空气舒缓堵塞的胸口,百无聊赖之际转向了他们相交的手。
医院的报告单上身高显示为一米九,对只有一米七七的吴难而言是无法跨越的鸿沟,无论是身型还是指骨,萧胜的都比吴难要大了多。
他动了下手指,萧胜似有所感,紧了紧攥住的手。
好像从高中开始变化就不大,包括喜欢女人这一点。何况萧胜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恨得足以往油锅里涮几次,但掌心的温度最终还是没能从虎口脱险。
私家车四平八稳停在目的地,又回到了熟悉的公寓楼。
萧胜的父亲年后处理的会议繁多,并不知晓向来可靠的秘书存了私心,家里万万不能回,国内的事又都交由他管理,于是和吴难商量着先在公寓继续住段时间,毕竟萧胜学校已经开学,若是再经历那样的事……吴难及时打断,他想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萧胜,已经到了,醒醒。”
吴难不敢乱动,附耳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