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儿子的百日宴之后,江屹川和飞沉就离开了六壬山庄。但江屹川答应了魏衡,会回来过年。
从上次的事后,江屹川知道即使在方圆两百里内,聚魂灯也不一定能聚到魂魄。于是他每天背着装了聚魂灯的箱笼,骑马带着飞沉以选定的地点为中心一圈圈往外扩着慢慢走。
不管是平坦大道,还是崎岖小路,也不管是城镇乡村,还是荒郊野外,他们都一一走遍。
夜里江屹川会带飞沉到最近的村镇找地方投宿。如果他们所在的地方实在荒僻,不得不在野外露宿,他也会尽量找适合过夜的地方。或是干燥的山洞,或是搭建小棚子。
江屹川随身带着魏衡为飞沉炼制的药丸和药膏,每天都按时给他吃和涂抹。飞沉脸上的痂褪得差不多了,疤痕很明显。新长的嫩rou红红的,一道道在脸上横七竖八。手掌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裹缠的布条都取下来了。
每次给他涂药,江屹川都觉得心痛不已。但他怕飞沉误会自己嫌弃他,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飞沉像只重新回到主人身边的小狗,最初被救回来时的那种可怜又惊惶的样子慢慢不见了。在六壬山庄被江屹川无微不至地照顾了一段时间,跟着出来这一趟,也得到百般呵护,他竟也渐渐对江屹川的照顾习以为常了。
擦药的时候,他就乖乖跪坐着,仰起脸,闭着眼睛。江屹川也总是尽量动作轻柔,怕弄疼他。
有时候江屹川轻轻按揉着药膏,眼神会被那两瓣抿着的唇瓣吸引,不由自主把自己的唇贴上去。
飞沉唇上被勒出来的伤已经好了,触感柔软且微热。被江屹川的唇噙住时,他受到惊吓,猛地睁开眼,随后又闭上,小心又热切地回应江屹川。
江屹川担心他身体,并不敢像往日那样无所顾忌地与他交合,无非是亲亲抱抱,而后用手为两人纾解欲望。
自上次的事后,飞沉对江屹川日渐依赖。擦药时被江屹川亲了几回后,偶尔江屹川没有亲他,他竟然也会主动去亲江屹川。
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江屹川吃了一惊,飞沉自己也吓一跳。显然那是一个他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做出来了的举动。因此他很快把脑袋往后退了退,眼神充满不安。
但江屹川怎么可能会为此责怪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江屹川就倾身过来,追着吻住了他。
那之后,亲亲也成了飞沉敢主动对江屹川做的事。他并不确切知道这么做的意义。他直觉感到他这么做,江屹川很高兴。所以他将此视为讨好江屹川,伺候江屹川的一种方式。但他没意识到,这样做的时候,他自己也很开心。不止身体会愉悦,还会从内心深处觉得快乐。
江屹川一改过去冷漠寡言的性格,几乎恢复了年轻时的活泼跳脱。
他会说笑话逗飞沉,问飞沉在魔界的事,时不时也说说自己过去的事。
等飞沉把内服的药丸吃完后,江屹川仔细讯问他身体的感受,知道他已经恢复好了,便开始在晚上休息时,每夜花大半个时辰教他一些练气的法门。让他试着以这些功法Cao控自己体内的魔息。
只要是江屹川的要求,飞沉不管懂不懂,都会认认真真地照着做。他学东西又认真又快,对江屹川的畏惧减少之后,也能够把不懂的地方讲出来,让江屹川再重复教他。
只是魔族没有凝炼魔息的习惯,飞沉第一次接触这些,就如同稚子初学凝气,并不能很快有成效。但飞沉心眼实在,既然江屹川嘱咐他这么练,他只要有空就会好好练。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觉得辛苦。
十多天后,飞沉开始能够感觉到魔息在体内的流动,也开始试着去控制它。
有一天,两人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过夜。江屹川来来回回搬运干草,铺在地上。飞沉原本自己坐在洞里打坐练习Cao控魔息。他突然兴奋地叫了声:“主人!”
“嗯?”飞沉那不同寻常的惊喜的语气令江屹川好奇。
“主人看!”飞沉伸出伤痕狰狞的右手掌。
只见手掌上慢慢弥漫出薄薄的黑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黑雾渐渐透出红色。那红色又渐渐侵染了全部的黑雾,并且由飘渺凝聚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形状来。
“!”
江屹川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团浮在飞沉手掌上那团几乎要化成实质的红色。他的确教了飞沉怎样Cao控魔息,怎样凝炼魔息,但他预计能让魔息离体化形,至少要用半年以上的时间。万万没想到飞沉仅仅花了十多天,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那团红色只维持了短短一小段时间,也就是江屹川瞠目结舌呆住的那一小会儿。
“好累……”红色消失在飞沉手心。
“小傻子,你可真行啊!”江屹川抓住飞沉肩膀用力晃了晃。
飞沉不由咧开嘴笑了起来:“主人,飞沉做得好不好?”
“可真是好得不得了!”江屹川简直想抱着飞沉跳起来。
“那飞沉不是傻子。”
“谁说这个练得好就不是傻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