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季在丰收节的两周后终于结束了,灰狼也总算圆满完成了保护作物的委托。他迫不及待、满心欢喜地从城郊返回城里,一进城门就直奔酒窖。虽然没有提前预约,但灰狼相信凭他和菲奥娜的交情,菲奥娜会替他安排得舒舒服服的。
他忍不住想起上次去酒窖时服侍他的那个漂亮男孩。虽然经验少得可怜,却有着满怀的热情,对床笫之事学习得也很快。上次他只做了口交就匆匆了事,这次他有大把的时间和Jing力来做完全套。那个男孩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亚当?
灰狼一边幻想着,一边马不停蹄地赶到酒窖的一个秘密入口前。
眼前只有半扇烧焦了的门扉。
灰狼狐疑地推开门扉。这难道是酒窖新的隐蔽措施?
门扉后是一片漆黑的废墟。
木质吧台上遍布着烟熏火燎的伤痕,基座部分已化为焦炭。断壁残垣之中处处散发着燃尽后沾染shi气的烟尘气。得益于酒窖通风不善的半地下式结构,大部分设施都没有完全燃烧,苟延残喘地保留下残破的躯体。
灰狼茫然地走进其中。举目望去,高悬天顶的帷幔边缘被火舌舔舐出一圈镶黄的黑边;墙上的装饰画在高温烘烤下融化,油彩化成墙壁上斑斓的泪痕。这里的一切都是灰狼曾经熟悉的模样,但现在一切又都使他陌生。
他看到了一个人影,正握着铲子一下一下地铲起地上的灰烬和碳化物,扔进一旁的小车。灰狼箭步冲上前,捏住那个人的肩膀,颤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痛痛痛……你先松开!”见灰狼松开手指,工人抱怨道,“你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教会前些日子宣布铲除了这个ji院,里面的ji女都被抓起来了,今天就要在广场行刑哩!”
灰狼后退两步,脸色巨变。他顾不得多问,转身就跑。
他一路朝着广场的方向横冲直撞。从酒窖到广场只有半个小时的脚程,灰狼却觉得这段距离无比遥远。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许多民众。对于男性平民来说,科罗拉城的娱乐活动不多,观赏犯人处决便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狂欢,尤其这次处决的又是ji女——他们平常可没有机会染指这些漂亮女人,那么起码看看她们死前痛哭流涕的嘴脸,也算满足了身为男人的威严。
而女性平民们听到“ji女被处决”,也同样欢欣鼓舞。虽然她们同这些ji女素不相识,但是ji女们把男人变坏,给女人招黑,没有什么比处决更能泄愤的方法了。
一双双幸灾乐祸的眼睛朝行刑台上望去,男人们的视线像饥渴的狼一般围绕着衣不蔽体的ji女们打转,舔舐着ji女们裸露出的一只臂膀、半截小腿;而女人们的不屑和鄙夷化作无形的皮鞭,鞭笞着台上的耻辱者。有些女人有备而来,从篮子里掏出烂菜叶、臭鸡蛋,奋力扔到行刑台上;没带上武器的女人们也不甘示弱,唇枪舌剑高声叫骂,“婊子!”“sao货!”“科罗拉城的耻辱!”
“让开,让开!”灰狼在人群中奋力穿行,努力朝着行刑台靠近。作为酒窖的常客,他几乎认得酒窖里的每个ji女。他的目光焦急地在行刑台上扫视,辨认着套在绞刑架绳索中的一颗颗头颅。
“梅兰妮、阿格尼斯、琴……”每认出一个ji女,灰狼的心中就多一层绝望,“菲奥娜!连她都被抓住了吗?”
灰狼抓住身旁的一个男人,大声问道:“抓到的ji女都在这里了吗?!”
“是啊!听说教会一个也没放过!有的没撑住拷打就死在牢里了!”男人畅快地大声回答。
灰狼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不,不可能,一定有人能趁乱逃出去。他救不了死到临头的ji女们,他也不愿相信这些曾经和自己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们,即将变成冷冰冰的尸体。酒窖像一个过分美好的梦,在那里没有厮杀,没有流血,没有失去战友的痛苦,只有迷醉的酒Jing和温暖的rou体,给他带来欢笑和陪伴。
现在,梦该醒了。
灰狼身旁的一个老妇人也叫骂着台上的ji女们。她曾经有过一个小女儿,而小女儿在十三岁的时候意外失踪了。她四处寻找女儿,邻居告诉她她的女儿很可能被ji女们拐卖了。现在她终于有机会抒发自己的这口恶气,向这些不知廉耻的女人复仇。
鸡蛋和菜叶都不足以表达她失去女儿的痛苦,她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石头,瞅准了一个ji女的脑袋用力投掷。她的准头很不错,那个ji女痛叫一声,额角被砸出一道血痕,流着泪转头查看是谁扔的石头。
老妇人看清了那个ji女的脸。和她一样的褐色瞳孔,眼角下一颗黑色的痣,因为害怕而咬住的下嘴唇,这副凄惶的表情和她记忆里的小女儿一模一样。
她松开了手里的石头,颤着嗓子喊了一声,“琳达?”
在喧嚷如chao的人声中,她的那一声是那样微不足道。仿佛心有灵犀般,那个被她砸中的ji女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眼神与她相接:“……妈妈?”
“时间到,行刑!”
广场上的钟楼敲响了第十二声,行刑官们开始摇动绞盘,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