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宜修抬头看到柜子里几乎没有动过的营养ye之后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是想通过绝食这种方式来伤害自己,好让他心软放他走?
可惜他才不会让他如愿。
阮宜修拿过一袋营养ye,就地掰开宋池泽的嘴唇往里灌,动作霸道而蛮横。
宋池泽此刻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呜咽着喊两句“不能喝”,可最终这细弱蚊足的声音还是被挤进口腔里的营养ye淹没了。营养ye下渗到食管,令宋池泽剧烈地咳嗽起来,被迫让营养ye流进了胃里。
脆弱的胃部排斥着外来物的入侵,一股反胃感升起。宋池泽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推开阮宜修,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厕所跑去。
阮宜修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失神,听到有水声之后才缓慢地起身往厕所走去。
宋池泽洗了把冷水脸,撑在洗手池边喘着粗气,胸线上下起伏着,不经意地抬头,便从镜子里窥见了眸光深邃的阮宜修。
“阮宜修,我知道我现在在你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信用可言了,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宋池泽躲掉他的目光,努力平稳住呼吸道:“我宋池泽,从来没有出卖过有关你和血魂的任何情报,即便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血魂的秘密,我也绝对不会违背你的意愿让军队夺走和使用血魂。”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没什么分量感,但阮宜修的心脏却被透过镜子看到的那份坚定深深震撼着,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再次听到了宋池泽的声音:“但我现在是一名军人,不可能背叛组织,所以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吧?他差点又被前半句话蛊惑住了,阮宜修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他急切地回头,便看到了倒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机的宋池泽……
“他的情况很不乐观,身上有多处创伤,尤其是胃部,不好好调养的话,恐怕进食都会成为一大难题。”,说完,医生还遗憾地摇了摇头。
阮宜修一脸不相信他的样子问道:“不过几天没吃饭而已,怎么可能这么严重?”
“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原始人类吧?”
“这有什么关系?”
医生扶了扶眼镜,跟他解释道:“他的身体很排斥营养ye,胃部受到刺激损坏以后很可能就没办法正常使用了。”
阮宜修差点没站稳,后退一步靠到墙上,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掌,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刚才的场景,他那个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宋池泽的异常?为什么要强行灌他喝营养ye?
“我现在只能靠药物勉强为他续命,如果他三天之后仍然醒不过来,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突然转身道:“阮先生,我们血魂城的百姓一直都很敬仰您,所以希望您一如既往的遵守规则,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虽然他话说得很客气,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是一句警告,警告他不要做出越界的事情。
“知道了。”,阮宜修皱着眉淡淡应了一声,转身往房间走去,坐在宋池泽床前盯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庞看了许久。
“对不起。”,阮宜修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显得那么无力,唯有一遍遍的道歉才能暂时减轻一点自己心里的愧疚。
阮宜修一口气坐了三天三夜,却丝毫不觉得困倦,期间也不是没有着急地想要把他唤醒过,可眼看着就快要到医生所说的期限了,他却好像突然从这种紧迫感中跳脱出来了一样,不再那么迫切了,因为他知道他认识的宋池泽一定会醒。
阮宜修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体,起身到厨房给他熬粥,粥冷了就自己喝掉再熬一锅,好像只要一直重复这个动作,就一定能让醒来的宋池泽喝上新鲜的白粥,也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午夜零点的钟声适时响起,阮宜修吃完碗里最后一口冷粥,锅里再次沸腾起来。他不死心的起身,正准备把粥舀进碗里,突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宋池泽。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脏突然跳动起来,阮宜修指尖微颤,不小心将热气腾腾的粥全部浇到了自己的手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宋池泽迅速走进来握住他的手腕放到冷水下冲洗。
感受到手腕上的温度,阮宜修这才确信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宋池泽的脸颊,触碰到他的视线后便立即缩了回来。
“好了。”,阮宜修把另一只手也抽回来,越过他盛了碗粥放到桌子上:“过来喝粥。”
宋池泽走过去看了看粥,又看了看他,满脸的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你把这碗粥喝完我就放你走。”
宋池泽心里一惊,一种说不上来的苦涩感包裹着他,明明阮宜修要放他走了,可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受。
不过他从不质疑阮宜修话里的真假,虽然内心有很多疑问,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听话的喝了一口粥,这碗粥闻起来很香,口感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