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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了戒烟,肺都要跟你脸一样黑成碳了。”把狗崽子放到狗爷爷的手上,狗爹阿越嫌弃地后退,脸上却流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
队长嘴上总是骂他娇气,但心底暖洋洋的,他局促地捧着娇弱的生命,感受手掌厚茧上软乎乎的触感,不理睬阿越的责怪,逃避似的,嘴硬道:“看你自己的任务吧,别来烦我,让我跟我孙子熟悉熟悉。”
隔代亲一大一小体型鲜明反差,阿越撇了撇嘴,拿起箱子检查,为的是避免明天出现任何意外。
组织的任务对象也都划分星级,这次任务不过二星,地点在城北的地下交易场,估计是哪家实验室要的东西。
打开箱子,上盖贴了一张浅黄色便签纸,手写的字迹龙飞凤舞,“小心腐蚀。”
简单的提示,这让阿越对这位雇主产生出一点好奇,但很快消散无影。
隔壁搬来了新住户,阿越方才进门的时候还没发现,等送队长出去,大包小包已经堵满了楼道。
小区是有年头的老房子,设施老旧,电梯小得可怜,站在外边看,几个大块头搬家工人已经站在里面,队长有些困难地挤进去,在缓缓关闭的电梯里冲阿越点点头,让他回家。
阿越关门前扫了一眼,隔壁家住进来的应该是附近工作的白领,纸箱打包的东西瞧不清细节,不知道是男是女,虽然这边建筑设施老旧,但是胜在交通便利,里面住进不少这样的年轻人。
只希望别太吵闹。
阿越这样例行公事般想到,关门闪身进去,没再深究。
次日上午十一点,阿越三阶当做一步跨上自己所在的七楼,手上提着方才在超市打包好的便当,他赶时间,停在四楼的电梯都没等,直接一口气爬上来。
拧开钥匙,前脚刚踏入门内,一道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您好,我是昨天新搬来的住户。”
“叮咚——”
有什么东西落入平静无波的水面,天空的灰暗被雨水洗涤,白蓝色构成的梦被柔和的光影包裹,脑内轮转的四季都不约而同进入漫长的夏季,阿越站在悬空的冬季,却身心入沐暖意。
孤儿院的日子是头顶单薄的天,脚底无味的砖。
阿越最喜欢的就是爬上后院的梧桐树,躲在枝叶里,探头去看墙外的人来人往。
笑眼落满盛夏婆娑光影,阿越俯下身仔细才瞧见,那眼清澈里,装了一个他。
男人鼻子上架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头发尾端留长,扫在肩上。过道Yin暗,阿越眼睛如兽,在昏暗的走廊里亮得吓人。
他叼着那块念念不忘的心结固守原地,贪嗔痴搅和着四肢百骸,掩饰在背光的灰色中,屏气凝视,生怕一个过重的呼吸,惊扰了那片珍重万分的美,吓跑了他。
“你好,我叫阿越,就住在这间。”他调整面部表情,紧张笑着,嗓子里发出的声音都比平时细软了几分,那里面带着期待,因激动还有些轻微颤抖,掩护在屋内制造的噪音里,并不引人注意。
对面的男人友好地点点头,他走上前去,距离拉近,他推了一下眼睛,认真自我介绍道:“我叫乌桓,在隔壁宠物医院工作。”
乌桓忘记了阿越。
手上的食物与水沉甸甸地往下坠,阿越心也跟着向下掉落,就算因为时间太久,忘记样子了,可是名字,也不应该忘记啊。
阿越微微仰头看他的眼睛,在熟悉的澄澈中,心里轻声疑惑,怎么会忘记呢。
明明很容易记忆吧,怎么就,忘了呢。
他压平颤抖,吞咽下那句好久不见,扬起陌生而友好的笑容,接下对方递来的名片,轻声说:“欢迎。”
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阿越躲在胳膊下哭了。
上面和下面全shi透了,委屈淹没亲密的欢愉,乌桓经验不足,难得流露出失措慌乱,他指尖触碰上shi润,在昏暗的床头灯下,他停下动作,小心地拿开遮住脸的手臂,看见了透明的泪珠缠在阿越脸颊两侧,眼尾粘着红,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很疼吗?”灼热的吻仓惶落下,手小心地擦拭在脸侧,乌桓担忧地抱住被疼哭的阿越,柔声问道。
其实不疼,他珍惜每一次亲吻与触碰,怎么会觉得疼。
可心脏被恐慌戳穿,阿越觉得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偷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迟早有一天会在刺眼的烈阳下,失去如梦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