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lun特·赫慈特没有兴致参加五角走廊的生日会,在爱德华面前捣了个乱后就打算溜了,恰逢女王陛下来简讯唤他回去。他摁紧了脸上的面具,一切情绪暗淡于生了铜锈般的双眼。
他站在五角走廊环视整个世界——连地平线的末端都被万家灯火占据,连广阔无垠的都在催促他这笼中鸟回到唯一的归处。
费尔纳林娜宫。
“布lun特,今夜又去哪里了呢?”
布lun特不知道面前这个集无上权力于一身的女性alpha与自己看到的是否是一处风景。他牵起唇笑着回答:“陛下,就是稍微出去逛了逛。”
伯纳走近了,举手投足猎豹一样优雅,而那双琥珀般的眼睛锁定了他。
“五角走廊好玩吗,我的布lun特?”她拨开布lun特额前垂落的金色头发,没有责怪布lun特的事前不报备。
“啊,还行吧,不过后来觉得还是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布lun特连心脏都收紧了,面具下他的睫毛如垂死的蝴蝶扑棱翅膀。
“嗯……哦,对了,我亲爱的女儿那边怎么样?”
布lun特如实回答:“笛尔德丽殿下的易感期倒是很快就过去了,但出现了巨大的副作用。除了厌食、呕吐之外,似乎……还引起了信息素控制不当和神智不清的情况。”
“真是的,终究我的血脉还是被拖累了。又得多费心思了。”
她说得像是在烦恼如何杀死闯入家中的蝙蝠。
“女王陛下,其实……”
“‘布lun特·赫慈特’,我赐予你这名字,也能赐予别人。我讨厌被影响,更讨厌有人自以为能影响我。还是说,你觉得她和你很像,同情她?”
“不、不是……布lun特知道,世界上无人能够左右您的决断。”
Alpha向他招了招手,叫omega来亲近她。
她很温柔地解开面具的绳子,打开礼物一样取下面具,生怕划伤他似的。
她闪动着无限柔情的目光如有实体,描摹着omega的面庞,而她的手穿过发丝伸向脖子后方。
那金贵的手指仿佛在那一小片皮肤降下诅咒,火热的刺痛渗入皮肤里层,不由分说地侵入每一寸神经。Omega感觉全身的肌rou都分解在这席卷而来的信息素,连分辨和思考的能力都被掏了个一干二净,他唯一的本能只是跪在alpha的面前。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体内两种信息素接触引起的电流与他们说的浪漫旖旎毫无关系,而是深刻的恐怖。布lun特低声喘息着伏在她的鞋边,在汗shi的发间,虚弱的omega撑着眼皮,奋力向上看去。
那个alpha仍是那么端庄美丽,红润的面颊上尽是满意的笑容。
“对,就是这样。早这样不就好了?”
这头行走于人间的猎豹正茹毛饮血。
而他就是那撕咬后的残羹剩饭,对于猎豹来说取之无尽用之不竭的rou。
“我认为欲望是美丽的,是艺术的,因此也是值得记录的。欲望,尤其是对性的欲望是人类欲望中最难以克服的的一部分,那张大汗淋漓下暴露得完完全全的人性就是生命的美丽!人类的美丽!是人类不同于没有生命的物质和低级动物的美丽!而我希望我能把握、体验这种美丽。谈到性爱就如临大敌,装出圣洁的样子,实在是伪善、恶心至极。
“我曾迷茫于艺术的浩瀚之海,直到有一天我撞见树林里交合的那对情侣,我还清楚地记得,他们信息素的气味交融,害得我也勃起了,那个时候我15岁,腺体都没发育完全。可是我没有动作,而是盯着他们。
“那盛放或是膨胀的性器官、汗ye爱ye与尿ye的交融、高chao时的陶醉和羞涩的神情,大开大合的动作……我是亲眼见到过!那种混乱的神圣,是神明赐予我们的礼物!那一刻我的灵魂都在为此震动!我的每一幅画作都是我亲自观察过人们的反应所绘制的,我不以自己的幻想玷污性欲之美,否则就是渎神!”
黑暗中台上那个看上去年纪不小的alpha的话语正如蠕虫一样钻进默理斯的耳朵,像是在他身体里分裂了一样到处爬,弄得他如坐针毡。他一个只看过两眼“资料”、就连自己动手纾解都很少beta,是造了什么孽,要坐在这里听alpha和omega交融的艺术性和神圣性。
作为没什么艺术细胞的beta,他听到这些露骨得不得了的话,只会浮想联翩和羞耻难为情。
默理斯红着脸瞥了一眼旁边的爱德华,他面不改色,聋了似的坐怀不乱。
这就是艺术家的基本素养吗?
爱德华轻轻凑过来小声道:“别紧张,喝点水。”
“哦。”默理斯的目光躲闪着,拿起手里还剩一半儿的西瓜汁猛灌了几口。
爱德华那正得黑暗掩护的笑意加深,余光则停留在光脑时间上。
“既然诸位坐在这里,就是有所准备了的。我很高兴能和诸君一起欣赏欲望的盛宴。”
此话一出,默理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