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擅长写作!”
“我会唱歌!”
“我画画可好看了!”
“……”
“……你呢,默理斯?”
“我、我擅长……擅长……嗯……”
……
小的时候,我一直很普通,也就是说,很不起眼。不知道这样讲妥当不妥当,但是很残忍也很现实的就是,一出生就能检测性别这件事,注定了beta从小就会活在alpha和omega的身后,即便那些大人们或许并不是有意为之。
可即便再怎么细微,那种区别对待,我还是能够感觉到。
而且,我出生后没有几天,就被送往联合学院。不介意我的性别属、我的身份和血统还依旧爱着我的人,并不在我的身边。
在大家都还年幼的时候,我也不太在意这些。因为我性格还算友善老实,所以人缘也没有太差,虽然达不到挚友的程度,但是跟大部分联合学院里的人都关系还算可以。这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自豪之处,也很珍惜他人对我的友好。
但随着时间过去,alpha、beta和omega的差距开始神奇地显现。
温室之外的社会法则渐渐伸向了无忧无虑的孩子。
在联合学院里没有家族地位之分(该内容在毕业之前都是保密内容),所以性别属也就很纯粹地成为这个小小社会里唯一的划分标准。
我从来都不愿意招惹alpha们,而且我也没有这个本事。很早我就知道了,无论是功课还是体术,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越性别属分化出来的身体素质的差距。
对于未知和挑战的好奇在认识到自己的平庸的同时,不知道躲去哪里了。
我没有特长,做什么事情都是高不成低不就,淹没于人群之中。
渐渐地,就算还是会好奇,我再也不再去主动尝试,不去主动接触,害怕失败和落差的我只敢怯懦地待在自己熟悉的圈子和领域中,安静地固步自封。遇到什么事情,也都左思右想犹豫不决,没出息地想着等到毕业之后,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勋臣,就这么过完余生。
10岁的时候,我跟着室友选择了剑术的体育选修课。
意外地,我表现得很好。老师对我的夸奖让我欢欣雀跃,我终于找到了一件自己擅长的东西。但这也只是在beta中脱颖而出,还是无法与alpha们相提并论。
可是老师的那仅仅一次的肯定让我头一次有了坚持的欲望。
我一有时间就练习,反复思考动作和战术。
我自己都觉得奇妙,不知道那种“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虽然面对alpha们还是屡战屡败,但是几次想要放弃,都没有成功。
是因为不甘心吗?我不知道。
经历了一年的努力,上天终于眷顾我,11岁的那年,我头一次在剑术上击败了alpha。那一天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我第一次,被那么多双眼睛关注。
那种感觉很陌生,很奇妙。我不想失去那种感觉。那种成就感和喜悦,甚至赐予我一种力量,驱使着我在看见索菲亚被欺负的时候冲出去,制止人高马大的alpha们。
说来羞愧,其实,那样的情形,我之前也有不小心撞见过,但那个时候的我只是像个懦夫一样躲着,纠结又惊慌地袖手旁观。
也是因为这偶然生出的勇气,我和索菲亚成为了好朋友。
一旦许下了“承诺”,即便是勇气的一次昙花一现,我也很难再对她遭受的委屈置之不理。虽然那一天的光芒随着时间散去之后,我面对alpha们还是底气不足,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应付那些盛气凌人的alpha。
我也知道,在剑术之外,我还是那个平平无奇的beta默理斯。
也许更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只能抓住剑术这唯一的稻草。对此的追求,几乎成为我唯一的追求和牵挂。现在想来,当时的我或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才那么拼命。
12岁的那一年,我终于被推荐参与联合学院的剑术加训,获得了参与比赛、和alpha们堂堂正正一较高下的资格。
终于,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
可是,虽然剑术能给予我无可替代的成就感、荣誉感,我却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如果让现在的我来说,一定要类比的话,可能就是好学生拿到好成绩的瞬间肯定是喜悦而满足的,过后却不得不面对更多的焦虑和压力。
一言以蔽之,剑术本身并没有给我带来真正的快乐,也无法真正地改变我。
认识爱德华的那一天,是我结束集训的第三天。因为集训在秋季轮调后没多久就开始了,以至于刚刚回到正常校园生活的我在已经开展几周的飞行器驾驶课上一头雾水。
飞行器驾驶课上两人一组,突然插进来的我只能和落单的爱德华一起。
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很惊讶。我记得我走之前,他明明蛮受欢迎的,怎么会独自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