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我的排汗衣对吧?”默理斯心中一道惊雷劈过,“这不会是你跟我说你不小心连包带东西一起找不到的那次吧?”
爱德华慢条斯理地披了件衬衫下了床,温柔地从默理斯的手中夺回排汗衣。“才不是,这是我的东西。那次我明明都赔了全新的给你了。”
“这不对吧?”默理斯眼皮一跳一跳的,“这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呢。”
爱德华赞许地点头,“对啊。但是这是我的东西啊,这并不冲突吧?”
“什么歪理?”默理斯被他的强词夺理惊得目瞪口呆,“实话实说,是你后来找到了没还给我吧?”
爱德华再一次感叹这小beta的天真,偷偷眼珠子一转。“我都补上新的给你了——你要是真的想要回去的话……下次穿着它跟我做爱,之后我就还给你。”
说着,他还展开这件排汗衣往默理斯身上比着大小,认真地嘟囔着,“我听说这种衣服弹性还挺大的,说不定现在的你还能穿……”
脑子里的蒸汽直冲默理斯脑门,他憋红了脸蛋直接夺门而出,徒留沉溺于无节Cao幻想的alpha在后面高声挽留他。
排汗衣风波之后过了一片平静的日子。
爱德华将完成后的双人肖像画挂在了一进门就能看到的位置。
“背景的这些花好像你之前也画过?好像是大型三色堇?”默理斯仰头观赏画布上并肩而坐互挽手臂的二人,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
“是的。”爱德华眼睛里神采奕奕的。
从花蕊放射而出的深紫红色伸向泛着白色的花瓣边儿,纹路之间或浓或淡地晕染了色彩,像是曾跌落入红酒的蝴蝶正张开绮丽的双翅。
“有什么特殊寓意吗?以前没见你有特别喜欢这种花啊……”
话音未落,alpha的吻就降落在默理斯的唇上。
他的吻温柔而强势,完全把控了默理斯呼吸的节奏,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舌头探入默理斯的唇间,缠绵地扫过beta的牙齿和舌苔。
一股芬芳在默理斯的舌尖水雾一样轻飘飘地晕开,于唇齿之间穿梭弥漫,温和而不容抗拒地占领那腔壁间的小小一室。
两人的嘴唇微微分离,在暖黄的灯光下勾连起暧昧的银丝。
“这就是大型三色堇。”爱德华的拇指悬在默理斯的鬓角边上,细腻地摩挲。
对于他这样不敏感的beta来说,体ye接触几乎是唯一能感知到对方信息素的方式。这股花香就是大型三色堇,就是爱德华的信息素气味。
“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都没有好奇过吗?”爱德华竖起眉毛,故作嗔笑。
“以前我压根就没在意过这个,至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也猜不太出来,”默理斯不自觉舔了舔嘴唇,想要凭借这具不敏锐的身体记住爱德华的气息。他凝望着画布上尽态极妍的花朵,“但是总感觉这种花和你很相配呢。”
“呵呵呵,可没几个alpha会觉得花香和自己相配哦,”爱德华耸了耸肩,“不过我倒觉得没什么,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虽然beta也有信息素,可是几乎闻不到呢,”默理斯摸了下后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倒是听说有人会去特殊机构想办法提取信息素,对身体的影响也蛮大的,信息素……真的是那么诱人的东西吗?”
“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爱德华对着那双纯真的眼睛喃喃。
beta思索着思索着,头渐渐低垂下去,视线落在脚尖前,地毯上那些Jing美繁复的花纹上——信息素当然很重要。
在自己孑然一身的时候,默理斯当然可以不在意,甚至悻悻于beta身份给他带来的便利,无忧无虑地,在alpha和omega各自不能完全拥有的世界里来去自如。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两袖清风,已经不能走马观花般,游走于这个强调性别属分别的世界之外了——
爱德华曾经说过,多年来他都是靠着抑制剂忍耐着度过alpha的易感期。
似乎正是与他当初不受爱德华那样强悍信息素威压震慑相照应,他永远无法用自己的信息素给予爱德华安抚。他的信息素微薄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气味。
他知道爱德华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但是他心里却生出无可名状的揪心。
在爱德华因为易感期难受的时候,他也是想为他做那些能真正让他放松、舒缓的事情的,而不只是以一段床第之欢暂时推迟他的痛苦,包括他一直想要孩子的事情,也因为男性beta受孕困难而屡屡不能如愿。
比起像他这样怀孕能力低下、信息素名存实亡的男性beta,一个alpha需要的当然会是omega。
但是现在,他已经连面前这个男人跟omega走在一块的景象都不忍去想象。
默理斯咬紧了嘴唇——他茅塞顿开,为什么会有beta不顾对身体的负面影响也要去提取信息素了。
“怎么会是不幸?”默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