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亚恩像是下水道里的啮齿动物,笑声嘶哑而诡异。
“搞不好,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谎言和背叛最适合你们这群恶魔了——”
皮鞋踩在了他的脑门上。
“闭上你的嘴。”一直秉持关切优雅的男人的声音冷如冰窖。
他血色海洋般的眼睛深邃而平静,alpha的信息素施加的威压却暴风雨一般,可怕而沉重地迫近地面。
“装、装不下去了……?啊、啊?”瑞亚恩吐出的每个字都在打着哆嗦,舌头跟打了麻药般僵硬,全身肌肉猛烈收缩,裤子涌出一股湿意,散发出咸津津的尿骚味。
爱德华厌恶地收回脚,他漂亮的手指整理起了衣襟,而后他转头对身边待命的人吩咐道:“他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旁边待命的beta着实也被这位大人物的威压吓得不轻,他在墙根努力支起软绵绵的双脚后还是眼前发黑,心有余悸之下声音虚浮极了:“您、您的意思是……?”
“把他折磨至死好了。至于用什么手段,你们怎么高兴怎么来,只要别让他走得太心甘情愿了。”爱德华恢复如常,温文中透着捉不到证据的傲慢,“尸体呢,劳烦你们最后供奉到阿特金森中将的墓前好了。”
“你、你!”瑞亚恩狠狠瞪着月下那张昳丽无比的侧脸,几乎要嚼碎了后槽牙。
他最后也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失陪了”。
于是,在他翩翩然地,闲庭阔步般离去之后,瑞亚恩·爱尔彭凄厉的惨叫声统治了这个刮着地狱罡风的夜晚。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克利夫说自己之所以能策划那些刺杀事件,是得到了当年与佩罗翠产生KT能源争端的泽沃普牵线搭桥?”默理斯握紧书脊的指尖发白。
“是这样,不过你可不能说出去。”爱德华打开水龙头,放任水流冲刷过自己的指缝。镜子中他的双眼因为逆光透出阴恻恻的死气。
“那他为什么突然供认?而且还是一个人担下所有责任?”
“为了报复。”
“什么?”
“他已经难逃一死,若是不能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 ‘杰作’,恐怕也会死得不甘心吧。这样爆炸性的新闻让全世界都以为,洛恩梭林的残党单枪匹马,成功夺走了朱诺格的好几条人命,”镜子里的爱德华将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在所有人都要忘却这个名字之前,他想要发出洛恩梭林最后的嘶吼。”
“……是这样么?”
默理斯喃喃着,怔怔地看向窗外,只见花园里,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已然蒙上月辉,影子孤单得可怜。
“爱德华,你觉得索菲亚和伯爵之死算是有了一个交代吗?”默理斯感觉双眼胀胀的,舌尖泛起酸涩,“好像是这样,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可是我只感到悲凉,他们那么好的人,又有什么罪过,要成为素未谋面的人手下的牺牲品……”
他摇着头,仿佛还在昨日的回忆却挥之不去。“我不能理解那些人为什么要牵扯上无辜的人。他们除了自己谁都不在乎吗?没有人的情感吗?不会感到愧疚吗?反而要把这样恐怖的事情当成什么丰功伟绩拿出来炫耀……”
“就算那个家伙被绳之以法,他也不会记得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有哪些,对于无辜死去的人,他根本没有任何悔意。这样哪里算是什么好的交代……”
“他那样的人已经行迹疯迷,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默理斯,他不值得你为此再徒增痛苦,他那样的疯子的歉意配不上已经在天堂安息的逝者,所以就让他背着无数罪名下地狱去吧。”爱德华乜斜了一眼那清冷的月亮,他拉上窗帘,窗外的花骨朵立刻看不见了。
Alpha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默理斯的嘴唇和脸蛋苍白得吓人,眉眼间流露出浓厚的倦色,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我没有立场替他们做出任何回答,爱德华,我连为他们四处奔走都做不到,”默理斯紧闭上眼睛,扯出一个哭笑,“总听我讲这些,你估计也觉得厌烦了吧。”
“不,亲爱的,没有,”爱德华的鼻息拂过默理斯耳侧的头发,“我只是觉得,你不用想那么多的。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开心快乐。如果这快乐里能有我的一份,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想,我会振作起来的,”默理斯握住了爱德华的手,“不仅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我会努力让你的愿望成真的。爱德华,谢谢你。”
爱德华转动手腕与他十指交叉,手心相贴。“嗯,不用谢。”
默理斯瞥见爱德华容色深沉的样子,心里更堵得慌。他主动破涕为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说这三个字总感觉很新奇。”
“你是在说我没平日礼节不周吗?”爱德华很配合地笑出声。
“没有,”默理斯把头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就是有时候架子大了点,但你又经常是敬语谦辞一套套的,估计搞得不少人摸不着头脑又不知道气往哪里撒。”
“你不喜欢吗?”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