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不宜。
小匀走进包厢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直觉这么准确。徐澍年跟他说过,他要找的老马喜欢订这里的豪华包厢,包厢有里间和外间,但小匀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这跟他们预估的情况不一样。
外间摆了一张台球桌,两三个人坐在沙发里,还有几个人围在桌边赌球。小匀默不作声扫了一圈,发现这些人都是流里流气的街头混混。看清正在玩台球杆的男人时,小匀的目光一顿,好巧不巧,这个人他认识——竟然是那天在小巷里带头围堵他的田哥。
妈妈桑满面春风地带他进来,看他不动,在他背上轻轻推了一把,田桂友等人看到小匀进来,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到只是一个陪唱的公主,不怀好意地盯了两眼就继续玩球。妈妈桑在小匀身后关上门,道:“好好哄客人开心。”开弓没有回头箭,小匀只能抬脚往里间的门走。
徐澍年说过,他要找的刀疤脸“老马”是道上的打手。如果老马只是自己出来,不可能这么大架势,这说明今天来了比老马更重要的人物。
沙发上的一个青年对他吹了一声口哨,盯着他的裸背看,小匀目不斜视走过去,不管他们怎么嬉皮笑脸。田桂友打完一杆直起身,目光放在他身上,就在小匀快要走到门口时,田桂友忽然道:“等等。”
小匀停住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小匀继续往前走,站在小门旁边的人伸手拦住了他,示意他回答田哥的话。一群人都不打球了,好奇地看向小匀。
田哥放下台球杆,道:“妹妹,过来。”
小匀顿了一下,回身往台球桌走,一直走到田哥面前。台球桌的上方低垂着一盏灯,灯光雪白,照得台球桌绿惨惨的,田桂友歪斜着身子瞅他,伸手捏住小匀的脸,让他的五官被灯光照得分明,小匀垂着睫毛一声不吭。
田哥困惑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旁边的人笑他不知道有多少好妹妹,田哥松开小匀,扭头笑骂两句。小匀沉默走开,但是刚走了两步,田桂友忽然变了表情,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叫道:“潘小匀!”
这一下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田桂友瞪着潘小匀的脸,另一只手拽他的头发,差点一把扯掉了假发。小匀背靠台球桌,没有轻举妄动,他的身上还有窃听器,现在轻易跑不得。
“田哥,潘小匀不是男的吗?”
田桂友哈哈大笑,旁边的几人都是那天打架吃过亏的,围上来动手动脚,将小匀推来搡去,像在看什么天外来物。田桂友看小匀现在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似乎也没有反抗的意图,大胆摸他的肩膀和手臂,道:“看不出来,你其实是出来卖的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一出声,众人都笑,笑他这幅荒诞不经的打扮。
小匀知道徐澍年在那边会听到,他们提前交流过,只要小匀不说暗号,徐澍年不会轻举妄动。
田桂友本来只是为了羞辱他,但是他身上这么白腻柔软,田桂友反而摸出了一点下流的绮念,他欺身而上,将小匀拦在台球桌边,道:“我也是拿钱办事啊,不想为难你,你乖乖把陈老板想要的东西交给我,又怎么会挨打?”说着,将手放在小匀胸前,“上一次是不是打疼了?”
田桂友的手向下游走,快要摸到腰时,小匀用手臂挡了一下,田哥以为他是害羞和恼怒,变本加厉在他屁股上揉了一把,在众人的哄笑声以及yIn言浪语中,小匀面无表情。
“把东西给我,哥哥就不找你麻烦,以后说不定还罩着你。”田哥故意停顿了一下,“怎么样?妹妹。”
小匀低头看了一眼,田哥正在往上撩他的裙子,恋恋不舍来回摸他的腿,问他不穿丝袜吗,小匀撑在桌子上的手默默找到了一支台球杆,细的末端可以戳人的眼睛,但田哥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抓住球杆的一瞬抽走了球杆,用力将他推倒在台球桌上。小匀被砸进五颜六色的台球堆里,背脊硌得生疼,光溜溜的几颗台球弹开,来回撞出清脆的声音,还有一颗黑球笔直地冲向洞口,最后落进网兜里。
田桂友示意其他二人上来按住他,将他半推半抱放在台球桌上,刺眼的灯光迎面泻下来,小匀闭了闭眼睛,朝旁边睁开眼,看出田桂友今天是有意要动他。围在球桌旁的七八个人都紧紧地盯着他们,有人怂恿道:“田哥,扒了直接上,给兄弟们开开眼。”
在哄笑声中,田桂友头脑一热,俯身压上来咬小匀的脖子。小匀看到旁边还有一支球杆,但是他的两只手分别被人按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他听到了裙子被“嗤啦”撕裂的声音。有人犹豫道:“那一位还在里面,咱们别闹出动静吧?”
田桂友色欲熏心,哪里听得进去,只觉得潘小匀身上软得不行,一挨着他,自己的骨头都酥了,他刚想亲一下嘴唇,小匀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眼睛,又是那样凶恶锐利的眼神,田桂友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下意识想躲,但是下一秒,潘小匀恶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