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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军杨没有特别的原因肯定,只是他对于这人过分熟悉。
当他被抱住,和冰凉的头发抚过脸颊,他就确定了是谁。
这个小他将近20岁的人留着一头长发,他清晰的记得那发尾扫过皮肤带来的颤栗感。
也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就抱住他。
除了他儿子没有人知道他是个又瞎又聋的残废,即使从他的行为中可以看得出他的状况,但又会有谁在意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他被抱了一会,接着被推开,然后被扯着手向前走。因为看不见他有些跌跌撞撞的跟不上步伐,在差点摔倒被接住后,他被捧住了脸颊,似乎是在被打量着。
半晌,微颤的手抚上他的眼皮,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他沉默。
导盲犬有些焦躁地蹭着陈军杨,绕着他打转,训练有素的导盲犬不会伤人,却对于陌生人有着强烈的警惕。
他又被带着往前走,不复刚刚的粗暴,这一次他被十分小心地引着向前走,陈军杨顺从地跟着向前走。
他知道自己无力反抗。
于是他默数着
一步……十步……左拐……路过便利店……右拐……
当走的路越来越陌生,他开口了,“你要、带我去哪?”
一句语调奇怪的话从他的嘴中吐出,像是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模糊不清高低不同的语调怪异极了,但其本人无从察觉。
没有人回答,他也听不见回答。
但是他心里有答案。
他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但这里不会是医院,这里没有刺鼻浓重的消毒水味。也不是他家,这是那人的家。
他的鞋被脱下,换上了拖鞋,又带他走了几步,一双手摸上他的腰,衣服被撩起,他抬手或抬腿,配合地脱了衣裤,当最后的内裤被脱下后,温热的水浇在了他的身上,他猝不及防微微一颤,原本有些冰凉的身体渐渐被热水温暖。
炽热的手又抚上了他的胸膛,慢慢的,那温热的呼吸与热水蒸腾出的热气交融在一起,令人分辨不清。
慢慢靠近——最后两人肌肤与肌肤相贴,那人抱住了他,轻柔地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顿了顿,又似乎有些气不过地咬了一口他的颈侧,那力道不轻不重,像是舍不得用力,最后还小心地舔了舔。
无由来地,陈军杨感觉到了窘迫。
他如此顺从也不过是肯定他不会被伤害,是种卑鄙的笃定。
少年的情感总是热烈且一往无前,不计后果地一头栽进去,也不过是无知的一种代价。
现代社会比他想象中的要残酷。
余钦南是这样一个冲动的蠢货。
17岁时遇见了陈军杨这个混蛋,以最诚炽的心换了陈军杨最自私最懦弱的抛弃。
陈军杨记得他的眼泪,记得那通红的眼,被泪水浸泡的眸光,里面只有痛苦悲伤与愤怒不甘——却没有恨
他说
“你不可以走!不要抛下我!……不要……你还没有……”
后半句隐没在激烈的雨声中,当时他也没有细听,只是低着头闷声地向前走,现在似乎也无法亲自听到了。
现在他在余钦南的家里与他相拥,搂住他的力道大到颤抖,他的眼皮被亲吻,他的耳朵被轻轻的摩挲着,他被小心对待着,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忽然感觉这里太热了。
热得不像话。
余钦南帮他洗完澡后,他从那shi热的浴室出来,失去了声音与亮光的世界有的是格外的敏感,稍微的清风便能迎来皮肤的颤栗,
身边的人炽热的体温也隐隐能够察觉。
他被洗净擦干后套上不属于他的衣服,余钦南虽然与他差不多高,但身形比他小一点,他穿起来有些不适应,觉得有些紧,特别是胸部。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不舒服,余钦南帮他理了理衣服,却似乎若有若无地几次擦过他的ru头,引来他的轻颤。
大概还是忍不住的,余钦南在送他回去之前,啃了他几口,他本来不太自在地要躲,但是被警告性地掐了掐腰后,他就默默地被余钦南像小狗一样咬一口这里咬一口那里。
他想自己身上有没有留下痕迹,又觉得自己在想多余的事,毫无疑问他身上会留下痕迹,如果被儿子看见会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
[我送你]
余钦南啃到心满意足后,在他的手心上写道,陈军杨被写得有点痒,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摇了摇头。余钦南于是抓着他的手不放他走,又想到什么,写道
[钥匙在我这]
陈军杨别无他法,只好答应。
一开门一个毛茸茸的生物急切地蹭了过来,还扒他的裤腿,表达着它的急切之情。
陈军杨愣了一下,蹲下来摸索着摸了摸狗头安抚它的情绪,待它安静下来后站了起来
[你把它关外面?]
余钦南回道
[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