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裹挟着太阳的光芒萦绕在墨绿的山顶,雾气在空中蒸腾,挟着寒气刺痛人的骨头,让人不觉颤栗。
大片大片的绿意泼洒山头,一座古朴的别墅悄然藏匿于这深山之中。
兀的,一辆轿车在山间飞驰,惊飞群鸟。
听到声响,一个怯怯的身影从铁门后探了出来,紧张的手死死地抓住栏杆,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期待。
不一会儿,轿车已到别墅门前,男人从车上下来,利落的关上车门,掏出钥匙,打开被铁链锁住的大门。
"泛泛今天真乖,听到动静就来接我了。"男人只手托住他的脸颊,低下头凑近到他耳边,缓缓说到。
“我...我想你了。”林泛小声的说到,脸上泛起红晕。
男人不过出差几天,林泛便软了态度,开始主动求和了。确实,这深山之中,除了飞禽走兽,便再无旁人经过,漫长的夜晚,寂静的可怕。
男人是泛域公司的总裁顾裕,他特地从国外回来接管公司,发展华国市场,扩宽家族企业。顾裕一上任便以雷霆之势清扫公司的蛀虫,又以过硬的手段和才智让公司蒸蒸日上,使得众人佩服。
但他们不知的是,二十年前,顾裕不过是一个渔村的孤儿,父母打渔遇上风浪,葬身海底,亲戚虽心疼这个孩子年幼,但家中均有孩童老人需要照护,只能把他送到了孤儿院。顾裕也是在这儿遇见了林泛。
海边的生活风吹日晒,经济特区也还没实施,这里只是一个贫穷的小渔村,孤儿院的环境可想而知,靠着为数不多的好心人的资助,孩子们勉强能够温饱。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更何况是物资匮乏的孤儿院。
顾裕初来乍到,黑黑瘦瘦的身躯,还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伤之中,沉默寡言,自然不受里面小朋友的欢迎。
初来时大家也曾一窝蜂的涌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你来自哪儿里?”
“家里还有谁吗?”
“你父母怎么死的?”
这是每个刚到孤儿院的小孩所经历的。
但顾裕低头不语,心里觉得他们聒噪极了。看着他沉默的模样,大家兴趣骤减,四散而去。
院长事务繁忙,需要上上下下管理好这个院,嘱咐了顾裕几句,便托了年长些的小孩带他融入这个大家庭。
“我叫椛子,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你先收拾一下,等会我带你去领洗漱用品,以后有问题也可以找我,跟你一起住的还有...”李椛边走边说,正值中考,她忙着复习,把顾裕带到房间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大的房间,阳光从唯一的铁窗中射入,照射到房中间的一排桌子上,笔盒书本乖巧的摆放在每个桌角上,还贴着带有名字的卡片,灰尘在空中翻滚。四张双人床将房间挤的满满的,被子整齐叠放,鞋子盆子也都规矩的摆放在床底。床的扶手油漆剥落,锈迹斑斑,墙面也因为海边长期chaoshi而斑驳掉落,些许青苔在墙角悄然绽放。还有一个空着的床,在靠门的位置,薄薄的墨绿色床垫沾满灰尘。
顾裕面无表情的将他的书包扔到床上,那是他考第一的奖励,灰尘扬起,爬虫也被惊的乱窜逃走。
突然,一阵人群吵杂,这是放学的点了,门猛的被打开,顾裕回过头。
“诶,你是新来的吗?”吴昊看到他,兴奋的大声说道,眼里充满了好奇。
“我是王家村的,你从哪儿来的?”
“我父母车祸没的,你父母怎么没的?”
“我叫王浩,是这的老大,在这儿住了八年了,这是李厉,这是吴昊...他们都是我的小弟,你以后也要叫我大哥。”王浩一见到顾裕便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对了,你叫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呀。”众人见顾裕沉默不语,不满的说到。
顾裕却转身走出门去,叽叽喳喳的问话让他烦躁情绪不断膨胀。
“你怎么就走了啊,你去哪儿啊,”王浩见他离开,连忙吆喝,“我们要去吃饭了,你不去吗?”
“得,这人是个哑巴,”吴昊翻了个白眼,又冲着王浩笑到,“老大,今天说食堂有红烧鸡,去晚了可没了,我们快去吃。”
“哼,我们去吃饭。”王浩说着,和小弟一起放下书包就冲向食堂。
顾裕出来后就找到了李椛,李椛领着他到库房领东西。
“张婶,这是顾裕,今天刚来的,我带他领点洗漱用品。”李椛轻车熟路的跟张婶聊着。
“可怜见的,这是咋没的,”张婶一脸心疼的看着顾裕,“没事,以后孤儿院就是你的家了,兄弟姐妹这么多,不怕受欺负。椛子,你快带他去拿东西吧,出来登记一下就好。”
“好嘞。”
“脸盆一个,毛巾一条,拖鞋一双,被子一套...”李椛边走边拿。
顾裕抱着东西跟在后面,眼睛不由自主的打量着库房,一个个大架子上,摆放着衣服,被子,锅碗瓢盆,上面还印着来自xx的捐赠,红彤彤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