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快要天明了,他醒来的时候,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刚才爽过了,现在开始疼了。他哪哪儿都疼,还连带着伤仿佛要散架,因此呜了一声,朝苏砚棠怀里钻去。
“服了没?”苏砚棠问。
苏臻点点头,他暂时被睡服了,下次不一定,现在光明正大地要抱抱和亲亲。
苏砚棠亲亲他的脸,左右各亲一下,还咬了一口他的鼻尖,猫猫很满意。
苏臻挑了一个足够舒服的位置,躺在他怀里,然后听他在耳边说:“等你伤好了,我们去开一张银行卡,现在你有四千多万的钱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
苏臻沉默下来,他想到以后,依旧觉得茫然。
“你只管考虑你自己想做什么,别的都不要想,我在你身边呢,我来想办法。”
“你最近忙不忙?”
“我请假了。”
“啊?”
“因为要去西伯利亚找你,所以我不想有别的事情拦着。在你完全好之前我都有空,我什么事都不做,我只陪你。”
“你怎么这么好啊。”
“对啊,我本来就很好。”
苏臻在他脸上亲昵地亲了一下,于是苏砚棠就趁机低声说:“我以后也会对你很好,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灯灭了,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上,然后就只剩下呼吸声,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
苏臻很快就睡着了,在涂山休养的时间,是他这段时间最放松的时候。
苏砚棠的大尾巴有一个独特的优点,在冬天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被子,往苏臻身上一盖,又松又软还暖和,无论他翻到哪里,总是有尾巴跟着他,把他牢牢地裹起来,而且还不压着。
苏臻有的时候忍不住,就会很想去摸,但是苏砚棠还是一被碰尾巴,就会马上开始嘤来嘤去,有的时候他睡着,就会突然皱眉,一脸委屈地在枕头上蹭来蹭去。
这也太可爱了,会嘤嘤叫的小狐狸就是天下最可爱的动物!
在清醒的状态下,苏砚棠是绝对不可能表露出这一面的。苏臻问他到底为什么会嘤嘤乱叫,苏砚棠每次都矢口否认,表示自己从没有过这种有损形象的行为。
苏臻在涂山养伤,恢复得很快。他好了一些之后,就催促苏砚棠别耽搁太多的事。
但因为说好了要陪着他,苏砚棠在床上架了一个小桌板,苏臻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看苏砚棠写论文,改论文,写课件,也觉得津津有味。
“你的学生都比我大,跟我在一起,老师没有心理负担吗?”有的时候苏臻会故意逗逗他,一边亲他,一边揪着他的头发在手心里绕来绕去。
苏砚棠完全无所谓:“有什么关系?他们爹妈,他们祖上往前十代也都比我小啊。”
然后他就会停下手上的工作,过来抱着苏臻,一边捏他的脸,一边耳鬓厮磨:“只有我这样的老妖怪,才会跟你这样的小坏蛋在一起。”
有的时候,苏臻也会就这样依偎在他身边,因为什么都不用想,所以悄悄睡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或许是深夜,灯已经灭了,四下寂静如同下过大雪,只能听到耳畔的呼吸声;又或者仅仅是片刻,苏砚棠还在工作,床头有米黄色的光照下来,温柔地照在他们身上。
“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玩我的手机。”苏砚棠对于苏臻完全没有任何隐瞒,苏臻可以随便动他的电脑,手机,还有房间里的一切东西。
苏臻试探性地拿过他的手机,问:“密码是什么?”
“你的高中学号。”苏砚棠非常理所当然地回答。
苏臻愣了一下,他一时间自己都快忘了。
以苏砚棠的性格,苏臻都能想象得到他的手机里有什么:自带的桌面,仅有的用来联络的社交软件,跟别人交流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手机就是他完成必要联络的某种工具。
但是他还是想看一眼,暗戳戳地想,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意外惊喜。
然后他打开了手机,翻到微信。
他翻到自己的头像,看到备注:高二四班:小窝瓜。
苏臻反复确认,确认这个窝瓜就是自己,感到十分震惊。
他生气地发问:“我靠,我哪里像个窝瓜了?”
“本来是地瓜,前面那个小还是我前两天加上去的。”
“我哪里像个地瓜?!”
苏砚棠絮絮叨叨地讲:“我在培养你的审美能力。你要从美学角度理解这个问题,康德的哲学告诉我们,想象力具有超思维性,你要善于把两种根本没有关系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那你之前还叫我宝宝?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
“太恶心了,哪有窝瓜顺口,大俗即大雅,我觉得很好!”
苏臻看了他一会儿。发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浪漫,二狗子?”
苏砚棠很得意,毛茸茸的耳朵往后一耸一耸的:“你看,从称呼上来讲,咱俩多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