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臻还是决定去大西北种树,他既然答应了苏芟女士,就得把事办了。苏芟女士跟苏臻保证,绝对不是把他当廉价劳动力使唤,让他去种树也是为了以后考虑,多做些公益,将来有利他的对外形象。
苏臻不懂其中缘由,但他相信苏芟女士不会骗他,就老老实实任由安排。到了晚上,苏臻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差,他感觉这个年跟没过一样,刷拉一下子就结束了,他明天早上七点,就要准时到学校去。
一旦回了学校,就是枯燥至极,永无止境的刷题,刷题,还有刷题。
苏砚棠一直在安慰丧气满满的苏臻,“别难过了,我们过年玩得很开心啊。”
“越开心我越不想回去。”苏臻趴在苏砚棠身上哀嚎,“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学校。”
“这说明你马上要熬出头了,其实我也不想回去上课。”
“你明天送我去学校。”每到上学放学时间,苏臻就毫不客气地差使他的专属司机,“我不知道从这里怎么坐公交过去。”
“我当然会送你,我要过了元宵节才回去,你明天可以多睡一会儿,我收拾完了叫你起来。”
苏臻一想到以后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一面,他顿时感觉生活失去了希望,死抓着身边的人不肯放,整个人如同涂了502胶水,牢牢粘在苏砚棠身上。
上大学真幸福,居然这么晚才开学,也有很多自由学习的时间,苏臻盼望着赶紧结束悲惨的高中生活。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苏臻就要回学校了。他有气无力地出门,万念俱灰地上车,心如枯槁地踏入学校,生无可恋地遇到了等在那里的顾老师。
因为苏臻的缘故,顾老师见苏砚棠的频率逐渐增加,她看见苏砚棠挎着书包,拖着边上一个东倒西歪,Jing神不振的小伙子,皱起了眉。
顾老师心情复杂,她感觉苏臻越活越回去了,他以前不这样啊。
“看你这样子,是既没有好好复习,还厌学了?”顾老师拦住苏臻,脸上笑容满面,眼神如同机关枪在他身上扫射,“寒假过得挺开心啊,怎么着你还染发了?”
苏臻一下子站直了,赶紧把书包拿过来,大声打招呼:“老师好!”
顾老师和善地微笑,苏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快点进去吧。“苏砚棠拍拍他,让他赶紧进教室。
苏臻人往后退,手抓着苏砚棠衣服不放,从手臂滑到手指,最后才转身跑了。
苏砚棠跟顾老师客客气气地道别:“那我也先走了。”
“你先等一下。”顾老师朝前走去,示意苏砚棠跟她过来,“我们过去说几句。”
这下轮到苏砚棠害怕了。
“这说明你也还是看重他的,他谈恋爱的事你不管管?”顾老师开门见山地说,“我是老师,再怎么苦口婆心地跟他讲道理,他也未必肯听我的话,但我看他很依赖你,你有的时候也跟他说说。”
“谈恋爱也没耽搁他学习嘛,而且他也不算早恋了,我尊重他的选择。”
顾老师没想到他这么说,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他谈的那个,你认不认识?”
苏砚棠跟Jing神分裂一样,连连摇头,表示不认识,过了一会儿又点头。
“没在上学了吧?”
“这我哪知道啊。”
“不知道是哪里的人。”顾老师作为一个保守的老太太,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好学生总是会被野在外面的狐狸Jing勾引。”
顾老师殊不知狐狸Jing站在自己面前。
“您这话说的,一杆子打死所有人。”苏砚棠小声抱怨了一句。
“我是年纪大了,不如你们思想开放。但我话糙理不糙,外面社会上混的,你就不怕把他带坏了?”
苏砚棠义正言辞地保证:“没事,顾老师您放宽心,我兜底。”
“你这不叫开明,你这叫放任自流!”顾老师对他的态度忍无可忍,她搬出苏臻去年期末说的话,“我问他打算去哪儿上大学,他居然跟我说,不希望异地太远,这像话吗?”
苏砚棠连连点头,表情严肃:“我也这么认为。”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惯着他?”顾老师百思不得其解,“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跟你待久了,才变成这个德行。”
“您就当他跟我待久了,才这样的吧。”苏砚棠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不介意,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顾老师被他气得血压要升高了。
“就这四个月!你跟他说说,让他努努力行不行!?”
“好好好,我去说,您消消气,消消气。这大过年的,您要一着急来个怒发冲冠急火攻心,我还得背着您敲医院大门去。”苏砚棠嬉皮笑脸,一口答应。
顾老师就没见过苏砚棠这么说话的,你都听不出他到底是在故意气你,还是在真的关心你,顾老师被他气得头晕目眩,一挥手让他赶紧走。
最后一学期了,每一位老师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鼓励大家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