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江淮愣住了,其实不需要问他愿不愿意,只要把钱砸过来,趾高气扬地命令他就好了。乌先生太温柔了。
计江淮点点头说:“愿意,我愿意……”
乌以沉揽过他的肩膀往前走,说:“那下楼吃早饭吧。”
早饭已经准备好,乌以沉把一碗甜粥和一盘煎鸡蛋放在他面前,说:“把钱放回你房间里,别拿着。”
计江淮想了想才听懂他说的是那间保姆房,他攥着砖头那么厚的钱也不好吃早饭,于是起身去了保姆房放钱,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把钱藏进床头柜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
出来的时候乌先生已经坐下了,计江淮有些犹豫自己能否与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以往都是被打发去佣人的餐厅里吃,没有说能与高贵的客人平起平坐的。
乌以沉突然说道:“你的名字真好听。”
计江淮坐了下来,他回应道:“是我妈妈取的。”
“你有想过回去吗?”
计江淮马上摇头道:“不要,我不想回去。”他说完又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继续补充道:“我现在这样回去会很丢脸,我不想被我妹妹知道。”
“哦……说是去打工,反而欠了九百万,确实很难开口。”
计江淮心虚起来,他努力维持着表情不显出破绽。
计江淮试着把话题移向别处:“之前听我朋友说,有两位客人在冥塔等了我很久,是您吗?”
乌以沉说:“是我。我那时候就想买你的,不巧没遇上你。”
“我那时候正在服务别人,有些麻烦所以耽搁了……”疼痛chaoshi的记忆袭来,计江淮想起那天自己被绑在床上,像野兽嘴里的食物那样被玩弄,不由得伸手摸住了自己的脖子。
乌以沉敏锐地看向他的手,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动作,乌以沉问:“你喜欢甜的还是苦的?”
计江淮的思绪被拉回来,他说了个圆滑的答案:“都可以,都挺喜欢。”
乌以沉起身用咖啡机给自己做了一杯现磨咖啡,接着他翻柜子找出了一个新的陶瓷杯,放在了咖啡机旁边。“你想喝咖啡的话我可以教你做。”
计江淮受宠若惊道:“额……啊……谢谢乌先生……”
太自由了,说是宠爱也不为过,计江淮从来没在谁的家里受到这样的厚待,乌先生简直把他当做了朋友。
计江淮好奇地左顾右盼,问道:“家里没有管家吗?”
“我不喜欢有人跟我一起住……你是例外。”乌以沉觉得自己好像在说情话。
如果是一般人就沦陷了,可惜计江淮是个被人骗过很多次的娼ji,过于明显的偏爱反而让他心怀警惕,他问:“乌先生是喜欢我吗?”
计江淮等着乌先生的回话,可乌先生只是靠在橱柜上喝咖啡,尖锐的视线从茶杯后面射出来,审视着计江淮的内心。
然而乌以沉不说话完全是紧张到无法开口,他用茶杯遮掩脸上的通红,心跳快得他要站不住了。
没有得到回答,计江淮有些尴尬,他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便低下头不再询问,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粥。
乌以沉三两口喝完了半杯咖啡,他把杯子拿去洗,冷水淌在手心里,他稍微冷静了下来,坐回了餐桌上继续吃早饭。
许久之后,乌以沉终于想到了话题,他问:“你的手机呢?”
计江淮说:“被收走了,等我还清债务应该会给回我。”
“你今晚留下来的话不用跟冥塔报备吗?”
“不用的,他只要我还钱,不管我在哪里赚钱。”
“那你跑了他们也不知道吧?”
“他们知道的……”计江淮捏紧了拳头,说:“他们在我身上埋了定位,我不知道在哪,每个性奴都要做这种手术,身上被划开很多个伤口,不知道是哪个伤口埋了东西,而且每个人的位置都不一样。”
冥塔的可怕有了直接的例子,性奴就真的是性的奴隶,为了控制奴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乌以沉问:“他们不怕在你身上留下疤痕吗?”
计江淮把右手的袖子拉上去,又白又瘦的手臂伸过去给乌以沉看,计江淮说:“我记得右手动过刀,但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疤痕恢复得很好,就像没有割过一样。”
乌以沉仔细看了看,手臂上面确实没有任何痕迹,倒是散落着几颗天生的小痣。
好像亲他的痣。乌以沉想。
计江淮受了冷,便把袖子放了回去,他用勺子无意义地搅拌着粥,说:“没有人可以逃走,性奴只能在塔里被用,唯一能出去的方式就是被买下来……”他吞了吞脖子,继续说:“要么就是像我这样解约的,就会欠很多钱,只能乖乖还钱或者自杀。”
乌以沉用手撑着下巴,问他:“我想问很久了,你没有试过报警吗?或者在网上寻找其他求救办法,反正你出入自由,也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你。”
计江淮摇摇头道:“我试过了,但是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