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做得很凶狠,白小鱼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结束时眼皮直打架,澡都没洗就睡了过去。
白小鱼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他有些惊喜地拖着酸软的身体爬起来,套了件睡袍就跑了出去。看到桌子上的透明包装盒的时候,身体顿住了。
迟野转过头来,带着些笑意,“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直接睡到明天早上呢。”揭开包装盒盖子,“愣着干嘛,过来吃饭啊。”
白小鱼突然感觉全身上下都黏糊得难受,下身涌出的一股热流让他有些恶心。他慌慌张张地跑进卫生间,开着水龙头轻轻干呕了两声。
等他洗完澡出来,迟野已经吃完回房间了。白小鱼走进厨房,饭菜被从包装盒里腾出来,用瓷盘装着温在锅里。那若有似无的恶心感终于消失,用shi帕子包着手把饭菜端出来,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回到房间,床单已经被换过,迟野侧卧着已经睡着。白小鱼轻手轻脚地上了床,钻进迟野怀里,微微仰着头细细看着他。眼眶下面有些青,嘴角下塌着,眉头睡着了也没舒展开。
“应该很累吧。”白小鱼想伸手碰碰他,又怕把迟野吵醒,只好继续用眼神摩挲着。“我会乖乖听话在家等你回来的,不让你Cao心。”虽然这么想着,但有些事还是要出门的。
“最近有看积极导向的书的吗?”杨启明的语气和煦温柔,又带着些不远不近的距离。白小鱼垂眼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诚实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本来让你看那些书,也只是为了让你保持积极的生活态度。”杨启明把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对你来说倒是也不必一定要看。”
白小鱼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他一直很听医生的话,这个月因为迟野的关系,第一次没有及时完成“作业”,这让他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见杨医生没有多责怪,白小鱼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不过。”杨启明的手指慢慢在面前的记录本上摩擦着,“我们,确实应该谈一谈你十六岁那场大火了。”
蓦地抬起头,手指快速在面前的键盘上敲出,“我说过,我的问题和那场火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再重复。”
自白小鱼来这接受治疗,一直表现得非常配合,只要可能对他的病情有帮助,他都会认真听话。可只要一提到八年前的大火,他就会一反乖巧的抗拒。杨启明隐隐眯了一下眼,事反常态必有因。
如果迂回不去谈论这个问题,对白小鱼的治疗就会一直停滞不前。他必须让白小鱼正视这件事。
“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杨启民抿着嘴温和地笑了一下,“可是你的失语症确实是在那之后开始的,所以我们始终是绕不过那场火的对吗?”
杨启铭把身子坐直前倾着“再者说,或许不是和那场火有关,而是和你在那晚里遇到的人和事有关呢。”
白小鱼眼睛瞪大看着杨启明,瞳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接着激动地摇头。
看他这样的反应,杨启明心里已经有了八九分的把握。叹了一口气,语气松了下来,“没关系的小鱼,我们可以慢慢来,等到你想向我分享时再说,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从杨启明那出来后,白小鱼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回那个冰冷的房子。
迟野那天来过后又是两周没出现,孙灿倒是为了送衣服跑了好几趟,甚至还送了块肥皂过来。不过比起那些价值不菲的衣物,白小鱼最爱穿的还是自己那几件旧衣。
一阵嗦嗦的晚风吹过,白小鱼拢了拢外套。他已经慢慢从失落变得麻木了,也不会再发那些石沉大海的消息。今天的心情很差,买了两瓶酒回到自己之前住的旧房子。
辛亏当时没脑袋发热退租,按这样的情况,他和迟野应该保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廉价烈酒入喉,如吞了火团般的,从口燃到胃。白小鱼一直小心呵护着自己的嗓子,不常喝酒,不过他的酒量很好。也许,是童子功。白小鱼有些自嘲地想着。
那场大火吗,爬在桌子上,白小鱼眼前回到八年前那晚烧得红了一片天的福星孤儿院。火几乎连到后山去,真是烧得干干净净。可福星孤儿院除了校工和院长,没有任何人葬于这场大火之中。
“白小鱼,白小鱼...”有人在叫他,睁开眼看见一个半大的清俊少年。白小鱼猛地从梦中惊醒,汗从额头上沿着皮肤往下淌着,心脏在胸腔激烈地鼓动。
抚着胸口吞吐了两口气,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白小鱼拿起手机,居然是迟野的电话,白小鱼赶紧接了,听筒里立马传出了迟野躁狂的声音。
“白小鱼你TM跑哪去了,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所以我好不容易空了过来一趟,你就这样迎接?”白小鱼徒劳地张了张嘴,心里委屈的不行。
明明自己平时都乖乖在家等他的,偏偏挑了今天过来。
迟野在那边深深叹了一口气,“回我消息,在哪,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白小鱼一边看着迟野给他发的